看了電影回來,到家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鄒曉曉的臉色,晴朗了許多,回去睡時,我見她眉頭凝結的愁鬱舒展了很多。
生活總有波折起伏,有些心路曆程需要一個人慢慢消化,鄒曉曉也一樣,她需要時間,讓自己堅韌。
周日,我陪了鄒曉曉一天,做功課,一直到她晚上睡了才上樓。
尹孝蘭一直沒消息,我也不便打電話催問。這件複雜的事情究竟能有什麼樣的結果,我很想得到答案,但又茫然著,這答案會不會是鄒曉曉的另一個創口?
揭開這個創口,能有什麼樣的結果,會不會是更加殘忍殘酷,或者……
我不敢去想,腦海一片混亂,鄒曉曉的身世,如同向我揭開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這些秘密讓我的心逃避著。
如果我能選擇,我一定會選擇鄒曉曉還是周曉曉。因為她雖然沒有身份,但有社會接納她,學校有老師和同學在周圍。尹孝蘭的庫房雖然空間局促,但那個家也很溫馨,十幾平的房間,沒有人會打擾到她。她的心享受著寧靜的環境,更有關心愛護著師父和周圍的人們。
生活有時難免缺憾,這種缺憾在一個星期之前還曾一度憧憬著美好,隻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已不是遙不可及的奢侈,而是驚心動魄的殘酷了。
照例,早上送鄒曉曉去學校,上班,下班,接鄒曉曉回家。
平淡是過了兩天,第三天的中午,我獨自吃了午飯,回到空闊的辦公室。
桌上放著一束花,粉紅色和紫藍色相間的勿忘我。
拿起時,看到上麵的字條:“晚上吃個飯,夏夢西餐廳。”
下麵沒有署名,字跡清秀俊逸,不是江平潮。
會是誰?會不會是葛秋柏?
雙眸四顧,沒有半點他的氣息。誰會悄無聲息的走進這間辦公室,悄然的留下這束勿忘我?
“要赴約嗎?”我猶豫地看著桌上的手機,“如果不是葛秋柏,要如何解釋?”
眼前現出尹孝蘭的緊迫來,搖搖頭,“算了,還是不打了,看看再說。”
“晚上不能去接曉曉了,有很重要的事情。”
“叮咚。”
我發了條短信個尹孝蘭,沒一會兒,,短信回複:“好的。”
五點,我從公司的大門走出來,電動車放在存車處,打了輛出租車。
夏夢西餐廳在勝虹路上,距離公司不遠,但要騎電動車過去,總要十幾分鍾的時間,最快的辦法是打車。
出租車開到夏夢西餐廳的門口,我的腳剛踩在路邊,就看見門口等候已久的葛秋柏。
他見了我,並沒有說話,隻沉默著凝視著我向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