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斌從倒後鏡看到王杏兒頭也不回地走回店裏,嘴角勾了起來,怎麼看這個女孩都與眾不同,可是哪裏不同,他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如果說是語氣吧,她的語氣又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毛病,雖然那天回去妻子一直嘮叨說那個女孩有病,居然跟顧客說一些不應該說的話,不過——,他笑了起來,妻子這種人就應該有這麼一個人來告訴她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不是嗎?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一樣遷就她,寵著她。
或許吧,對她已經不是愛情,但愛情又是什麼?僅僅剩下一份責任還算不算是愛情?如果一個女人,生了兩個孩子,而思想仍然停留在十年前拍拖時的模樣,會讓人接受不了,不是說保持一顆赤子之心不好,而是,這個女人一點新意都沒有,除了撒嬌就是忍耐,明明不開心,仍然裝作很開心的樣子,會讓人厭煩。
可是她自己又不知道,十年前喜歡她是喜歡她的天真活潑,十年後,她在智慧上一點都沒變,就連身上衣服的款式都沒變,他感到厭倦,審美疲勞,他歎息一聲,靠在皮座椅上,閉著目在想,就連一副眼鏡她都保持著十年前的款式,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不進則退?
伸手摸了摸那個裝著珍珠的盒子,從倒後鏡依然可以看到王杏兒的身影,她身上的標簽是:年輕、有個性,青春的魅力在她身上表露無遺,而且有足夠的漂亮讓男人想多看一眼,嗬,耐人尋味的女人。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後果斷發動車子,車子絕塵而去。
珍珠並沒有送人,情人?不是沒有,隻是,情人也有厭倦的一天。
在高速公路上,郭文斌的電話響起,他用免提接聽,傳來娜娜嬌滴滴的聲音:“親愛的,今天我生日。”
郭文斌邊開車邊道:“嗯,已經訂了桌子,今天晚上八點,麗晶酒店替你慶祝。”
娜娜開心地說:“愛死你了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沒把我忘了。”
郭文斌笑了笑,廢話,在早上她還發了條信息提醒他今天是她的生日,中午時份又一條彩信,能忘了嗎?女人——
“嗯,就這樣,我在高速公路上。”
娜娜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啊,那你開車小心點,晚上見哦。”
“晚上見!”
掛了電話,他看了一眼那個靜靜放在副駕椅子上的盒子,這個拿來做生日禮物嗎?不,八萬元花在一個即將分手的女人身上,侈奢了。
他將車子開進市區,停在一間百貨公司門前,下了車直奔珠寶專櫃,他是這裏的VIP,服務員都認得他,他指著一條價值一萬兩千八百的白金鏈子說:“把這個給我包起來。“
“是。”服務員微笑地道。她心想:如果每天都有這麼一個爽快的顧客上門就發達了。
郭文斌抽空打了個電話回家,告訴妻子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不回家吃飯。
應酬,是的,為自己的空虛寂寞埋單的應酬。
無可否認,娜娜是漂亮的,可是細看細品之下發現除了漂亮再也沒有其它。
他們一起兩年,兩年內,娜娜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認識娜娜的時候,是一個美麗的時刻,那天晚上,他一個到酒吧喝悶酒,生意還沒上軌道,白天的事讓他心力交瘁,他不在乎錢,可是有時連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讓他頭疼,娜娜就在那時憑空而降,她也是一個人,背著一個大背囊,披著長發,穿著牛仔褲,像一個剛從校園出來的學生一樣,她一走進酒吧,所有男人都留意到她,隻見她一個人占了一張桌子,然後開始埋頭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