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叮鈴,叮鈴——!”從銀路的盡頭,升起來一座銀白的軟轎。數十個輕紗白衣的女子圍在四周。她們無一不是美麗至極的女子,麵容姣好,身段柔美,風姿綽約。或彈琴,或搖鈴,或挎著竹籃揮灑花瓣,或揮袖翩翩起舞......純白和純黑交相輝映,吐露出無比詭秘又難以想象的美麗氛圍。
“你不用太擔心。”發覺到阿夜一副緊張的表情,古金指著眼前的沙牆安慰道,“這是界沙,空間規則的某種具象化。現在我們和她們就像是處在冰層的上方和下方,隻會有視野上的接觸。對擁有靈障路的人來說,我們這種現象於他而言並不陌生,就如同我們走在路上突然看路邊出現的行人,或者躥出的一隻野生動物一樣沒有區別。”
“不要亂動,隻要等到靈路的主人過去,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空間裏。”
想了一陣,阿夜還是不放心的問:“那有沒有隻是看到對方就能攻擊的方法呢?”
古金正沉浸對靈障路的觀察隨口回道:“當然有,巫咒師的詛咒,強大武者的意識衝擊,或者某些特別的能力。甚至不用看到對方,隻要捕捉到一絲氣息就能夠下手。”
阿夜更緊張了:“對方,我說的是這個空間的主人,應該不會對我們動手吧?照理說我們兩個可是不小心被拖進來的受害者。”
古金很不負責任的把手一攤:“誰知道呢?如果人家正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卻正好被我們這兩個可憐蟲撞見了呢?不過......”他低眼,很玩味的看著阿夜。
被古金古怪的目光看的連連發毛:“你該不是想到時候把我拿來當做盾牌吧?”
“怎麼會呢?”
“......你這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姿勢沒有一點說服力。”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近前。她們發現了兩人,卻果然如古金說的一樣沒有多看一眼的慢慢離開。兩人絲毫不敢異動,謹慎的看著隊伍在麵前慢慢前移。
****著上身,四個高大健美的男子身著寬鬆的燈籠麻褲。臉上帶著雪白的有翼麵具,肩膀左右上扛著一根花紋繁複的木柱。四根柱子交錯的中心是一座瓔珞流蘇的軟轎。
無意,無心,無故。轎子上的帷簾在錯身的瞬間被掀動。
白衣的女子端坐在無數百合擁抱的華台,半掩輕紗,透徹光華,眉掃遠山,發如堆鴉,腰柔弄柳,臉似舒霞,其杏眸如水映著桌上潤潤珠光看得古金一時忘言。
不知是誰先開始,兩人的視線同時對上。還沒有開始探究,落下的帷簾就將目光隔開。
隊伍沒有停留還在前進,一個年長一些的女子靠到了轎邊似乎在詢問些什麼。
“禦巫大人,這兩人身上有星見觀測的光輝......”
“......”
“並不是對我們嗎?”
“......”
“是,我明白了。”
阿夜滿臉古怪的看著古金,他嘴裏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話語。
“少見多怪,沒看過唇語嗎?”古金皺著眉頭,“被簾子擋住了,不知道另一個人說的什麼?不過星見光輝?原來如此,這就是我忽略的東西,一直以來的違和感總算是找到原因了。算一算,這是第二次了吧?”
在察覺的瞬間,阿瑞斯的水晶簇在一陣白光中化為了粉碎。他捂住胸口,對著早已不存在這個世上的某人輕語,語氣裏充塞著疲憊:“如此,夠了嗎?”
......
樂聲輕柔的響著,一行人輕點足尖,以一種看似緩慢卻極其迅捷的速度,消失在古金他們的視線裏。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場夢幻。
空氣微微一震,腳下,無數銀色的百合花瓣突地炸裂,漫天的飄飛在周圍的黑暗裏。腳下的銀色光路也一陣扭曲,漸漸的融化成無數的閃光微粒。
“小心,那些女人走出去了。”古金大聲的說,“這個空間正在崩潰。不要動!隻要不被卷進去,我們馬上就能回到原來的位置。”
和進入靈障路時一樣,各種物理規則被直接的抹殺。古金感覺,自己失去重力的身體,正一點點的上浮。黑暗像女人溫柔的手指一樣拂過,一團團渾濁的色彩在眼前攪拌,最後被賦予形體,化為正常世界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