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2 / 2)

這個女人,五官和她的性子一樣清冷。但他卻想靠近她,照顧她。

“以後不許吃外賣了,我做飯給你吃。”

她抬頭驚訝的看著他,卻隻見他一本正經,一臉嚴肅。對他的決定她未可否置,反正是有人要做飯給她吃,何樂而不為呢。

從那以後,他真的每天下班回來給她做晚飯。而她享受得心安理得,似乎從沒有說過謝謝。一天晚飯後,他在廚房收拾餐具,她吃飽喝足還捧著一杯酸奶站在一旁看他勞動。

“喂,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低著頭用勺子攪動著酸奶,輕聲呢喃。

水聲戛然而止,高大的影子立在她麵前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她抬頭便撞進他清澈的眼眸裏,那裏麵清晰倒映著她的樣子。

“你終於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了。”他的聲音悶悶的,但是很好聽,像鋼琴鍵敲出來最厚重的那個音符。

“呃……我隻是覺得我應該知道替我做了這麼久晚飯的人是誰,以後要是食物中毒了,總該知道找誰負責吧。”她擰過頭,有些心虛,不敢與他對視。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他的唇角浮著明顯的笑意,這笑意晃得她頭暈,竟有一瞬間恍惚,覺得他這話別有深意。

他揉揉她的發,輕輕的說:“我叫徐瑾軒。你要記住啦。”

她以為那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看她的時候眼裏深藏著一份炙熱。他們依舊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他還是打電腦,她還是發呆。畫架被搭上了白布,他曾經好多次想一窺究竟都被她阻攔,還與她訂下君子協定——在畫作完成之前,他都不可以擅自偷看。

當天空飄下第一場纏纏綿綿的小雪,新年的腳步就又近了一步。她在這個城市沒有牽掛,她所有的羈絆和牽掛都在另一個世界。而他卻有很深的牽掛,在另一個城市。每天都有很多電話打來催他回家,而他總是將回家的時間一推再推。農曆臘月二十九,他再不能推諉,終於訂了機票,收拾了行李回家。臨走的時候,他站在門口,還是用手輕輕揉亂她的頭發。

“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嗯。”她的聲音從鼻子裏發出來輕得像蚊子。

關燈。落鎖。她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裏。沒有他的房間似乎有點冷清。她將臉埋進沙發的陰影裏。月華如霜,灑落一地,終究隻有一個影子。

他們沒有留互相的電話,因為她沒有手機,她所有的工作通過電子郵件聯係,而他也沒有她的郵件地址。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她收到一束花,99朵梔子。她將花束插瓶擺放在客廳,整個房間都是濃烈的香味。她知道送花的人是誰,卻不知道屬於夏季的梔子怎麼會在冬天開得這麼熱烈而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