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杯?”辛的插入恰到好處。
“不了。”風不想把自己灌醉。
“再來一杯,謝謝!”風的父親說道。
風詫異地看下父親,扭回頭,繼續茫然。
...
“小風...”父親很少喊風的名字,一般都用“混小子”這個字眼來開罵,“不用你向我解釋什麼,但我也可以理解。爸爸我...也曾年輕過...”
“...”風無言以對。
“爸爸我隻是想知道...你究竟明白嗎,你去首都是為了什麼,你會將麵對什麼...你要做的事,放在你身上,會意味著什麼?”父親的聲音含有不易察覺的微顫。
“老(頭子)...這話什麼意思?”風嚴肅起來,他感受到了父親的擔心與以往都不同,父親他這次是真的也感到害怕了。
“當年,我們搬到唯夢城的那年,其實我本是升遷為首都總警廳二把手的...如果我沒有拒絕的話,現在的情況看,應該是一把手了。”
“你拒絕了?為什麼?”風追問道。
“一通電話。”
“一個電話?和誰的?”
“升的父親。”
“什麼?”風無比驚訝。
“這個國家,從中央集權分隔為地方區域自治後的百年間開始變得千瘡百孔,而人類太空計劃擱淺使國家失去了共同的目標的數十年之間便演變出了兩個見地分明的政治集團,主張維持現有政局的保守派,主張變革重建集權的激進派,當年如果我去了首都,就意味著必須選擇陣營,而且必須是選擇保守派。...說實話,我對激進派沒有好感,任何的政權變革,麵對一沉不變意識形態的國民來說,都不會產生實質意義的進步,即使有所謂的改善,也是建立在極其巨大的犧牲的基本上的,在我來看,完全不值得。”
“可你拒絕了?”風更覺得奇怪。
“因為升的父親提醒了我,保守派並不意味著甘於現狀,他們擁有更可怕的企圖。”
“什麼企圖?”風壓低了聲音。
“資源戰爭...”風的父親也謹慎地壓低了聲音。
“啊!!!”父親所說的完全超出了風的認識範疇,“可,這和我有什麼幹係啊?我隻是去首都最高法院去應聘公訴律師,隻是當一個律師啊!”
“你了解現在最高法院的現狀嗎?”父親問道。
“這...”
當父親耐心地講述了首都的現狀,講出了“吊橋慘案”,風這才意識到,繪留給他的夢想竟是如此艱巨。
“混小子!你這脾氣,到了首都能聽話嗎?會忍氣吐聲地任由罪惡猖獗嗎?你還不把法院鬧翻天了?”風的父親搖搖頭。
“可是,對首都上層建築來說我最多就是一隻愛到處瞎叮的煩人蒼蠅啊!...這,在加上家庭的關係...也不至於喪命吧!”風辯解道。
“你也知道你是我兒子?”
“...”
“你和首都那些幕後黑手對著幹,與我和他們對著幹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你是你!我是我!”
“除了你,誰還會那麼看?”
“...”風雖然還想嘴硬,但他並沒有愚蠢到嗅不出其中的意味。隻是,他不能放棄,他不能放棄繪留給他的夢想,不能背棄自己向繪立下的誓言。這是他今生唯一不能打破的誓言。
“我必須去!”
又是沉默。
“去吧!”
“...”風看著父親,父親在微笑。
“去了就別窩囊地放棄!”
“爸!”
風的父親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聽到兒子喊他爸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去刑事訴訟科,找那禿子,他還欠我一條命。”
“可是你...”
“大不了站個隊,激進一回!”父親幹盡了杯中的酒,幽幽自語:“還是逃不過...這大概注定的...”
......
“我說,科長,我這算是合格了?”風再次問道。
“小子!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想幹什麼?”
風指著窗簾揚舞的窗口:“讓這裏吹進的風,席卷這整座大廈,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嘿嘿!有興趣入夥不?”
“唉!你家老頭子還真會記賬!有欠有還,明兒來上班!”
“好嘞!”
風正要走出辦公室的門,突然回頭,“要幫你把窗關上?”
“開著吧!關得夠久了!”
...
出了大樓,風走在最高法院寬闊悠長的台階,突然他停下腳步,高聲呐喊:“啊~~~~啊!!!!啊!!!!太極都!風少爺來啦!!!!!”
繪遺留下的戀愛的夢想,父親傾注的親愛的支持,還有整個家族蓄聚的全國三分之一的人脈力量,將風的呐喊托向首都混沌的雲霄。
更重要的是,風終於全力與赴地展開自己的人生。
...
“哎呦!”
一腳踩空,風從石階狼狽地摔落。
“媽的!先去辦個健身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