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小眼睛狠狠地盯著風,似乎在掙紮,壓抑怒氣。
“叫什麼?”升問道。
男子轉頭向升,語氣緊繃地答:“秦。”
“秦啊!以後更我混了!”升很隨意地說道。
秦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喝什麼?”
秦還沒有回答。
“VODKA?威士忌?...果酒?”
風不明白升在搞什麼名堂,幹脆看戲。
“...都...沒喝過...”半晌,秦才支吾地說道。
“這樣啊!...那你隨便選個吧!”
“朗...姆...朗姆酒!”秦脫口而出。
對於酒,他隻記得這個名字。不僅如此,在他對已逝父親為數不多的記憶裏,這個名字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是的,他唯一清晰記得的便是提著朗姆酒瓶,東倒西歪地推開家門,將酒瓶遞給幼小的自己抱著,然後又將自己抱起來舉得老高,咧著嘴大笑著的父親。即使在父親死後很多年,家裏的雜物室裏還有不少空瓶子。朗姆,對秦來說,更近乎是父親的存在過的象征。當然,秦從未喝過,年少時法律嚴禁,在部隊裏同樣禁止飲酒。但這些似乎又不是準確的理由。
現在,秦意識到了,自己已經再不是一個士兵了。他並強烈地感覺,在這裏,他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辛!聽到沒?一杯朗姆!”升喊道。
當朗姆酒放在秦的麵前時,他有些莫名的緊張,他害怕它的味道令人失望,破壞了對父親的記憶,他害怕它太多美好,讓思念變得翻滾。總之,他顯得不知所措。
風看著秦的樣子,覺得無比得好笑,並不掩飾,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哐啷!
風撞著身邊的桌子凳子倒在地上,他自己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鼻孔熱流而出,自己又似曾相似地掛彩了。
升看得明白,是秦給了風一拳頭,把風整個人都打飛了。
升沒有笑風倒地滑稽的樣子,也沒有責怪秦。升能感受到秦如此衝動,對他來說是必須的,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忍受的。
秦打完了風,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對半杯朗姆酒的徘徊中,周圍的一切都無關緊要。
“不會很好,不會太糟,正好是應該得到的光景...喝吧。”
秦向著這話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清秀的少年映入眼簾。
“仕!你來了!可惜啊!!錯過好戲!”升對於仕的出現表現出了愉快。
“不,剛剛好。”仕糾正道。
“對了,這個是秦,風的狗腿...風的保鏢!”升介紹道。
“仕。”仕對秦自我介紹。
秦點點頭。再次將視線從仕移回杯子上,耳畔又回響了仕剛才的話,終於不再多想,舉起杯子,一口氣喝見底。
咳咳!
秦把自己嗆得不輕。
但是正如仕說的那般,酒的味道,不很好,也不糟。帶著暈眩,是的,就好像父親的味道一般,不可言狀。
“混蛋!有沒有搞錯啊!你他媽的是我的保鏢啊!”風從痛擊中緩了過來,破口大罵。
...
“秦小子!今兒我們幾個出去找姑娘,你該幹嘛幹嘛去,別給我打小報告!這可是警告!”風瞪著秦說道。
“別小子,小子的!你不比我大!”
“靠!還頂嘴了!”
“秦!要不一塊去?你沒有女朋友吧?”升發話。
“沒有...不去,謝了!”秦拒絕道。作為曾經優秀戰士的他,習慣了工作就是工作,任務就是任務的固定框架,超出框架以外的任何形式都是不被允許的。但他對升和仕懷有好的印象,也的確不打算對他們的活動作梗。隻要那混蛋風的安全問題不出什麼差子就可以。
“行!那走吧!”升無視了秦的拒絕,硬拉著秦。
“我不去!”
“行了,行了!都明白就行了!走吧!”風也變得了語氣,和升一起拽著秦。
“...”秦無奈。
“那仕呢?”秦問道。
“他啊!對女人沒興趣!”風答道。
“啊!?”
“放心!他對男人更沒興趣!”升補充道。
...
第二天清晨,秦從宿醉中醒來,身邊躺著一個赤裸的女子。他開始回憶昨晚的發生的事情,但是唯一記得的隻是自己在一夜之間仿佛把人生之前沒有喝成的酒一次性都補上了。而之後,怎麼找上姑娘的,怎麼把姑娘帶回家的,帶回家後又幹了些什麼,他一概不記得了。
“醒了?”女子嬌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