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行動第一天的高調造勢並沒有給玥和鶯帶來期盼中的效果。法院在接受了上訴後,就此默不作聲地把案件擱置下來,看來已經被政府所強烈地施壓。而表麵上還傳達給代表律師玥這樣的口信:案件涉及重大,望控方務實地采集詳盡的證據,本法庭將上報最高法院,商議決定後再擇日開庭審理。法院的態度,還在玥的最壞打算中。她和鶯的計劃中下一步是借助社會輿論的壓力來脅迫政府擺出公開公正的姿態。
然而,社會輿論方麵竟是意想不到的糟糕,原本控訴內容裏軍方的種種劣跡完全被民眾所忽略了,在人類太空計劃擱置的真實原因被鶯在O.F組織的遊行中公諸於世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這段塵封的舊事中。火星先驅基地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情況如何?為什麼會出現致命的病毒?那病毒具有強傳染性嗎,通過各種途徑傳播?半弧長廊是否也出現了病毒蔓延?聯合議會是怎樣處理疫情的,那些被感染的人結果都怎麼樣了?有找出對抗病毒的藥品嗎?是否現有醫療技術依然無法扼製病毒,不然為什麼如今依然還要封閉半弧長廊?月麵工業基地呢,難道也已經被廢棄?那些長廊移民者,月麵基地工作人員現況如何,沒有回到地球嗎?難以已經被遺棄了?為什麼出現了如此可怕的病毒災難還要保留兩條天梯?病毒是否已經傳入了地球?人類是否已經被病毒困在地球上?地球的現有資源還能維持多久?各種質疑的聲音就像妓女妖媚滴潤的攬客嬌嘀,在情人節那天日落月顯令人無限滋欲美妙時段裏,從原本平靜的紅燈區街道的各個巷道、角落、屋簷下、半掩的門麵、窗欞一霎那間從十麵埋伏中竄出,縈繞著整個街道,這些姣嘀具有蠱惑的色彩,深侵人心。
對於無數尖銳敏感的問題,各國政府、世界聯合議會應接不暇,隻是派出一些無關痛癢的人物作為代言人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勸道民眾不要恐慌。
人們在官方敷衍解釋的模糊間,展開了豐富的聯想,從而變得感慨萬千,變得杞人憂天,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了誹怨、仇恨、絕望。但無論是怎樣莫名其妙、天南地北的言論,卻有一點共同的認定了,那就是,絕不能讓病毒蔓延到地球。這就意味著,整個世界放棄了半弧長廊,放棄了在那裏的千萬居民。
這是何等的悲哀...
O.F在赤日港的辦事處被圍得水泄不通。玥和鶯隻得躲到了酒店裏。
玥接到了仕的電話。
“方便?”仕問道。
“和同事在一起。”玥的意思是她正和鶯在一起。
“長話短說,你現在處境危險,我正在趕來,帶你離開。”
“可是...”
玥沒來得及說下去,仕的電話突然中斷了。
“誰的電話?”鶯問道。
“家裏人的,他們很擔心。”玥撒謊道。
“把你卷入了這樣的麻煩真是抱歉。”
玥搖搖頭,“總要有人站出來的,命運選擇了我,對來我說是件榮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