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仕他們趕到Dragonfly鎮的療養院時,療養院已經被AP侵入。
舞不顧一切地衝進去,仕並不阻攔,跟著進去,艾自然也是。
守護療養院的守衛力量顯然已經被殘食掉了,走廊裏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原本淡藍的四壁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從樓上還在傳出零星的叫喊聲。
底層裏在晃蕩的AP察覺到了三人的氣息,接踵奔撲而來。仕和艾抵擋著,而舞在掩護下繼續上樓,趕往母親的房間。
和艾的配合,讓仕不由回想起了幻,一樣的大膽、果斷,她憑借環境的優勢,抑製AP的行動,替仕製造著上前最後一擊的機會。
沒過一會,3個AP被成功淨化,變回人形的AP,竟都是膚色不同的外國人,而且很快化為一灘爛水,這一點讓仕十分在意,不說為什麼是外國人,淨化後的AP出現這樣的狀況,以前從未有過。
無暇思考,更多AP從各個方向而來。仕和艾趁還沒有被包圍,也上了樓。
剛上樓,就聽到了槍聲。仕猜想應該是舞。
仕和艾向著槍響的方向趕去,中途又竄出了一個AP,艾大意之下不及躲閃,被AP的爪子劃到了背部,戰鬥服被劃破,長長的爪痕上滲出血來。劇烈的疼痛之下,艾沒有作出絲毫痛苦的聲音,依然堅持配合著仕。頗費了一番周折,倆人才將AP淨化。艾一下踉蹌,仕立即扶住了她,她很吃力微笑著靠在仕的身上。
仕覺得自己沒能保護好艾,歉意地咧了咧嘴,說不上合適的話來。艾輕搖頭,然後用自己的額頭輕輕低點了點仕腦袋。這讓仕感到溫存無限。
舞母親的房間在最深處,沿途各個病房裏,都隻剩下殘缺的屍體,仕和艾顧不上悲緬,繼續趕往舞那裏。
趕到時,仕看到了料想不到的一幕。一片狼藉的病房裏,兩個AP竟然相互搏殺著。而舞跪坐在地,身子側靠在病床邊的櫃子上。低著頭,劉海遮著整張臉,她的左臂無力地耷拉著,滴著血。另一隻手勉強地平舉著槍,槍口不住顫抖。
“舞...”艾剛要開口詢問就被仕一把拉倒。
一隻爪子擦著艾的長發而過。樓下的AP已經追了過趕而來。
仕隻好先放任著兩個自相殘殺的AP不管,對付門口追來的AP。
場麵相當的混亂。
艾站定著開槍射擊作為掩護,而仕在AP龐大身體的縫隙間東閃西躲,尋找瞄準胸口的機會。
當仕幹掉了門口的AP時,外麵堵住了長廊的數個AP竟已經不敢上前了,隻是原地張著血口吼叫著。恐怖的嚎叫聲響徹了整個樓層。
兩個相互撕咬著的AP漸漸分出了勝負,其中一個將另個的臂膀咬掉一隻,掉下的臂膀化為蒸汽。(AP的身體甚至連導彈的攻擊都不能有效破壞的,但卻不能抵擋同樣AP的爪牙,這一點對於仕他們來說是新的認識,因為以往從未出現過AP之間的爭鬥。)仕還注意到了兩個AP之間的不同,並不是外貌上的區別,而是周身的氣場,其中一個AP和門外的AP一樣,缺少了什麼。是的,的確是缺少了什麼,在那個被咬斷了手臂的AP周身有著很淡很淡的光韻,而其它那些AP並沒有。然而眼下並不是思究的時候。
仕以眼神示意艾去舞的身邊。
艾用槍對準著室內的兩個AP,小心翼翼地退到了舞的身邊。
“舞,你沒事吧?”艾問道。
舞深緩地喘息著,依然僵在原先的姿勢中,沒有回答艾。
這是,極其惡心的一幕展現在艾的麵前。
那個被咬掉了一隻臂膀的AP瘋狂地反抗,壓製住了另一個,然後它毫不罷休地撕拉著被被壓製AP的身體,最後竟張口吞食起來...整個都吞了下去。
獲勝的AP仰天大吼,長廊裏的AP均推搡著倒退。
仕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看著那個AP。
那AP也已經精疲力竭,它倏地跪倒下來,地麵都為之一震。隻見它伸出臂膀,張開了爪子,非常緩慢地朝著舞和艾挪動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