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批次都是擺明了的。
陶婧,藍彥瓊,陸冉一批;藍彥邦,薑鈺荻,漫道一批;藍彥瑾一家三口一批。連順序都一目了然,就是這三個批次的順序。
陶婧才聽到可以探望,轉身牽過陸冉的手就走進了監護室,想都不想外麵還有兩個孩子啊,再說了,這裏麵隻有漫道一個姓藍啊,這心也偏的太明顯了;藍彥瓊也隨後很自覺的在後麵跟著進去了。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漫道隻看到藍青的眼神時不時的往外麵瞟,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爸爸。漫道順著爺爺的眼神找去,嗯,是在看自己一家三口。
過不久陶婧三人就出來了,然後就輪到漫道一家進去。
漫道跟在爸爸媽媽後麵進了監護室。監護室裏充斥著醫用消毒液和各類藥水的味道,讓漫道的鼻子眼睛都不舒服,極其想打噴嚏,但礙於場合和對象,隻能忍住,所以憋得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轉。
這一切被藍青看在眼裏,自己的眼眶也濕潤了。不知道老人是怎麼想的,心裏明明是在乎著自己的孩子和孫女的,可嘴上臉上卻永遠都不會給人好聽,給人好看。可能是現在老了,經曆了手術,經曆了孤獨與無助,才明白親情的可貴了吧。
漫道隻能這樣想,她看著爺爺眼裏的眼淚,自己心裏越發的愧疚。因為自己還沒有到為了病床上的爺爺哭的地步,但爺爺卻已經因為自己的淚水而哭了。
再回過頭來看爸爸媽媽,爸爸沒有什麼表情在臉上,但心裏肯定也挺難過糾結的,可媽媽的眼裏已經氳滿了淚水。
薑鈺荻始終是一個善良的人。
漫道和薑鈺荻什麼都沒說,隻聽著藍彥邦和藍青兩父子說著。
藍彥邦是一個不太樂意隨意展露自己情感的人,所以他還是那樣麵無表情的拉著藍青的手,問著好點了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要講這樣的廢話。
看著藍青也是一副虛弱而沒話講的樣子,藍彥邦一家三口的探望也以沒話說而告終。
藍彥瑾一家三口看完後,全家人在走廊裏,沒走。
因為又到了討論這些醫藥費,治療費,手術費,住院費,紅包錢,護工錢,等等等等錢的問題的時候了。
按道理來說啦,之前要動手術也是藍彥瓊陶婧你們決定的,藍彥邦一家和藍彥瑾一家都毫不知情,現在這錢。。。不是也應該你們負責嗎?
這隻是漫道小孩子的想法而已啦,想來想去,錢還是要歸這個大兒子付大頭,可是,藍彥邦哪裏來的錢?
薑鈺荻在一旁急,以藍彥邦的性格,說不定又第一個站出來說錢他包了,所以在藍彥邦站出來之前,薑鈺荻已經在心裏打好腹稿,應對這場“付錢風波”。
“媽,彥瓊。”薑鈺荻思考之後第一個開口說話,但她隻叫了陶婧和藍彥瓊,因為她知道,藍彥瑾在這時候是不會管什麼事的,畢竟人際已經是嫁出去了的女兒了,你要人家來付什麼大錢也是不實際的,“你們也知道,我們現在住處也沒有,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租金便宜的地方,還要供漫道讀書;藍彥邦現在又還沒找到工作,漫道上大學的錢都還沒著落,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多少錢來,但作為家裏的大嫂,我該盡的義務一定會盡,那,住院費就交給我們來負擔吧。”
薑鈺荻主動提出來負擔這最貴的住院費也是有理由的,因為薑鈺荻知道藍青單位的醫保是可以報銷住院費的,所以最後要付錢最多的,還是護工和紅包錢。你要知道醫院裏的護工都是坐地起價的,一百塊一天不在話下。都不知道藍青到底要住幾天,十天?一千。二十天?兩千。那三十天四十天呢?這就不好說了。
但醫院的住院費就不同了,住多久,也就是幾千塊的事情,再加上醫保能報銷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那最後要藍彥邦付的錢,就少了。
聽薑鈺荻說完,所有人都以無聲來表示同意,都開口了麼,還能怎麼樣?所以剩下的全部費用都由藍彥瓊和陶婧來負擔。
薑鈺荻相信,這些錢對陶婧和藍彥瓊來說,根本不是問題,漫道也深信不疑。
隨後便是照顧的問題,在一家人的商討下,飯從家裏送來,守夜交給護工,三個孩子,輪流一人一天。第一天,手術完後最複雜最辛苦的第一天,被藍彥邦“當之無愧”的頂了下來,第二天是藍彥瓊,第三天是藍彥瑾,再這樣循環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