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勞師父將必殺令調給我了。”澹優想想他下午的話,自己若真要了這必殺令估計就真的離那梅花糕不遠了,陪笑道:“反正我事兒不多,等定遠侯的事結束了,十八衛也用不著了,調來調去的多麻煩。是吧,師父。”
“哦?”他劍眉微挑,原來落在燭火上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臉上,那張笑臉和那雙幹淨的眼睛裏,藏著恐懼和不安:“都不要了?”
“是啊,當初雖然這是師父送的禮,但這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作為主子,我也不能保護他們。什麼都給不了他們,也不值得他們給我賣命。所以等收拾了那定遠侯之後,我就將他們還給師父。”收起臉上的笑,她繼續道:“而且本來螟蛉是一號,如果必殺令的兄弟過來了,到底是他們接替螟蛉做一號,還是直接替補之前的小四小五他們?我實在不願麻煩這些。還是不要好了。”
“好。”他居然就這麼答應了,聲音平淡無波,就像在說蘿卜白菜。澹優心底鬆了口氣,不敢多呆,生怕他又反悔了,深望了他一眼,試探問道:“那。沒事我先走了?”
“去吧。”上官彧垂下了眼眸看著杯中那淡青色的酒液,將心裏所有的表情都藏的很深,澹優看不懂,也不想看,趕忙跟蘇玉珩一般逃走了。
一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懷裏的賬本落到了地上,隨便的攤開了一頁,她胡亂看了一眼,眼前倒是出現了個熟悉的名字。
第二天清早,三個人很早就在驛館找了馬,準備回京。而昨天忘記跟他說王叔的事,知道了王叔已經死了屍體以及跟著小四小五的送往京城以後,蘇玉珩好一番感歎,說回到京城之後要好好的安撫王叔的家人。
蘇玉珩雖然膽子小,但騎術還是不差的,澹優跟著上官彧學了這麼久,騎術也很好,三人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卻在半路就收到了蒼梧送過來的消息,東西被送入京城第二天,王國章和黃雲波就都出現在了京城。
而第二日,就收到了京城內發生暴亂的事情。澹優正在吃幹餅,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把把正準備去打水燒些水的蘇玉珩拎了過來:“京城那些流民都安置在哪的?”
蘇玉珩摸不著頭腦:“在京兆尹府不遠處的一個難民營,京兆尹府給他們圈了塊地先安置了,怎麼了?”
上官彧在一邊也不言語,就看著澹優追問:“那你還記得,那日在茶館中的一個紫衣大叔說的話麼?”
“哪句話?那天那麼多人?”蘇玉珩看她表情嚴峻,就知道她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腦海中努力的回憶著一個紫衣大叔說過的話,半晌,他一拍腦袋,那紫衣大叔是住堤壩邊上民居的,當時說:說來也奇怪,那大壩雖然不斷的有人不見,很多本地人也都不會去修築,但那總有一批流民在修,而且是相對固定的,其中會不斷的加入一些外地的流民和乞丐什麼的,那些乞丐和流民都會不知所蹤,但那批修築堤壩的卻不會,而且他們訓練有素,早晚除了幹活,從來不與外人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