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彧似乎明白了,咽下了一口幹餅,起身將蘇玉珩手裏的罐子奪走燒水去火堆燒水:“什麼人才會訓練有素?”
蘇玉珩的臉色白得跟紙似的,一個右仆射這膽兒也真的算是小的了,不可置信道:“軍隊?”
“對。訓練有素的,還不會與外人言的,是軍隊。”現在才知道,確實有點晚了:“那一百萬兩根本不是調撥去修築大壩的,是軍費。修築大壩的錢,一年前就已經因為黃雲波謊報過在乾州要修堤壩,可並沒有修,所以才會導致乾州的大水。”
澹優的話一出,他是徹底沒有食欲了,原本一個貪墨案,現在變成了一件謀逆案:“那是定遠侯在操控這隻軍隊?”
“殺了王叔的是定遠侯管家之子,也就基本上是受了定遠侯的命了。”澹優看了眼平靜的有些可怕的上官彧。
如果真的謀反,雖然也是他叔叔做的皇帝,但未必他還有這個清閑王爺做。可他卻如此淡定,娓娓道來:“最可怕的是京城的流民,不知真假,有可能都是他的人。而京城內的禦林軍這段時間一直在城外駐紮訓練。而且之前殺了符崴英之後,上任的新將軍也是定遠侯的人。”
“可我看師父為何如此淡定?難道你就不怕這清閑王爺沒了?”上官彧的冷靜實在是超乎理想。
可上官彧卻給自己倒了碗熱水:“這不是有你和蘇兄在麼?你們如此熱火朝天,我還需要做
些什麼?”
“師父你這甩手掌櫃當得真好。”澹優被他說的無語。
蘇玉珩滿麵愁容,歎了口氣:“如今我們都在城外。他們現在怕是已經關閉了京城,開始準備逼宮了,定遠侯本就是皇室中人。怕皇上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這天就變了吧。”
“誰說的?”上官彧半垂著眼眸,小口的喝著晾的差不多的水,動作優雅。
澹優就知道,這老狐狸已經做好準備了,要不然不會如此淡定的,而且多半他已經知道這次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師父…你做了什麼?”
上官彧的臉上露出最近少有的狡黠:“你若答應做我的王妃我就告訴你。”
“上官彧。”澹優最後還是沒能徹底拉下臉,隻歎了口氣道:“說到底我的目標是誰你知道,你知道這威脅不了我。”
“哦。那我不說了。”上官彧也不著急。依舊慢悠悠的吃著餅。
蘇玉珩看著他們倆之間的火藥味,隻覺得現在比京城亂七八糟的局勢還要可怕,不自覺的就躲到了邊上的一棵樹後麵探出頭道:“兩位,我們能不能先以國事為重?”
“管…我…屁…事!反正他也逃不了了。”既然已經有了解決問題也不是她不問就什麼都停下不前的,強壓下心裏亂七八糟的感覺,澹優狠狠的咬著手裏的餅,有一種被人當猴子耍的感覺。總感覺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是那塊梅花糕了。
果然,等他們到了京城,這京城似乎沒什麼事情發生一般,一切還是那樣,熱鬧,繁華。
而定遠侯,黃雲波,王國章,已經被拘入了大理寺,理由是謀反。
後來澹優才知道,上官彧當初放進城裏的那些流民,並非等閑,而第一天到洛水鎮的時候,十三和十五其實已經來了洛水鎮,並在前一天已經調查過那個堤壩。加上之前的一些情報,一切上官彧都已經摸到了七八分,第二天會遇在那個點遇到澹優算是巧合,而第二天晚上澹優過去隻是一個催化劑,催化了那些人提前將那東西轉移走。前一天已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