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憶道其實並不介意她玩這些,畢竟將門之後,本朝雖無女子入官的,卻也不是說不能女子練武的,在後麵跟侍女收拾著整理出來的衣料,被她這一句話頂的有些好笑,她並無重男輕女之下,道:“你呀你呀,在道觀這麼久了這麼倒沒養成和安靜點的性子?”
聽話聽音兒,她知道上官憶並不生氣,站起身來湊到了上官憶邊上蹭了蹭,嘻嘻笑著:“嘿嘿,將門無犬子,哪怕我是個姑娘也得隨著爹一些不是。”
雖然澹優這話說的有失偏頗,不過上官憶被她這嬌撒的沒了脾氣,澹優自拿到連弩就一直在擺弄,上官憶寵溺的看著她的樣子到跟南笙他們小點的時候是一個模子走出來的,隻可惜這些年她一直沒能親自照顧她,也不知道她在那清冷道觀對這小姑娘來說是多無聊她多少能理解,有些愧欠感,幹脆讓管家去尋了幾支小箭讓她自去試試。
澹優拿到箭喜的無可無不可,不過沒人教她她自己鼓搗了半天竟無師自通給那袖弩換了弦,自顧自將那小箭裝上了弩,但精準度不夠,對著假山的山洞連發了十箭隻有一箭是射進洞中的。
玩了小半天,也累了,上官憶她們的戰場也從庫房到了花園,將小弩甩給了邊上的繪心,澹優掛到了正在指揮婢女們搬花盆的上官憶肩頭:“娘,爹什麼時候回來?”
上官憶順手摸了摸她那凍的有些發紅的手,將自己的手爐遞給了她:“過幾日吧。怎麼了?想爹爹了?”
“恩恩,很久沒見到爹爹了。”上官憶的鬥篷毛極暖和,閉著眼蹭了蹭,從她的肩頭下來,接過暖爐,瞬間手就暖和了起來,舒服多了:“以前隻有每年隻有等爹爹和娘親去道觀才能見到你們,如今回來了,終於能經常看見爹和娘親還有哥哥們了,優兒自然是開心的。”
上官憶聽她此言有些無奈,將她攬入了懷中,用鬥篷將她那小小的身軀兜住:“是啊,以後你就能多陪陪娘了。”她頓了頓,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可惜,我家優兒很快就要長大,要嫁人了。到時候娘就又要看不到優兒了。”
“娘!”澹優臉一紅,埋進了她懷裏,淺淺的脂粉香和檀香味道在鼻尖縈繞,極好的衣料,軟而柔讓她原本清脆如鈴的聲音也變得軟了很多:“我還不想嫁人呢。我要多陪娘幾年。”
上官憶掩唇笑:“不瞞你說,你爹啊,之前就已經看中了忠平王家的三公子,比你大兩歲,相貌堂堂,人品風流,娘看過,到確實不錯,頗通詩書,劍術也是京城內有些……”
她還沒說完,澹優就從她懷裏鑽了出來跑了:“不聽不聽,我不想嫁,娘你也不必說了~~說上天我也不聽。”
上官憶隻以為她是害羞才跑掉,嘴角噙笑連聲將繪心喚了去跟著她:“繪心,跟著小姐。”
“小姐,慢點。”
出了花園,繪心也跟了上來:“小姐,你怎麼不陪夫人了?”
“不想聽娘親念叨唄,這怎麼才回來幾日還沒玩呢就談婚論嫁了?”澹優踹掉了邊上的小石子,這才剛回來,上官憶就已經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將婚事提了出來,越發讓她覺得感情上官憶不是因為想她才讓她回來,是為了讓她成婚才接她回來的,她此刻倒是感覺還不如不回來,檀香塔鈴都比未來夫婿要好的多。而且提到這婚事,她總感覺心中隱隱的有些煩躁,並不是被上官憶念出來的,是之前就一直隱隱在的,而她的腦中跟那煩躁在一起的是那白衣公子的形象,那就像鬼魅一樣,如影隨形,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