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1 / 3)

心中揣測著不安,她從來都猜不透蕭餘展的心,因此她不適合家族的商場上的複雜,所以當初她會選擇程墨,選擇平靜中的快樂,如今她依舊會這樣選擇。

程墨接到她的電話已經是晚上。電話兩頭久久未說話,隻聽到鼻息的呼吸聲,沉重的凝結了周圍的空氣。子硯告訴他,她就在門外。

或許她已經在樓下徘徊了很久,想著怎樣開口或是很長時間不見會不會情不自禁,情難自拔。

屋子內隻開了盞壁燈,暗淡的看不清程墨臉上的表情,甚至忘記了回答,忘記了掛機。許久他才醒來,快步去打開門,手觸碰冰涼的門鎖,心中霎時一寒,立刻清醒,門打開了。

原來忘記時間的不僅有他還有她,她一直拿著手機,站在門口。眼前的他如此的進,但卻如此的模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模糊的看不清,這張俊美真誠的臉頰曾經閉著眼睛都可以描出他的輪廓,睡夢中依然清晰可見。她傻傻的寧願相信是光線的黯淡。

房間隻是租的一居室的公寓,遠比不上蕭餘展的華麗別墅,但卻溫暖了許多。她進了屋子,背對著他。她害怕,恐懼看那張臉,看他的表情。她更怕壓抑的複雜情感會如火山般爆發。

“你還好嗎?”良久才打開話題,然而這句話卻問的風平浪靜。

“還好!”他回答的很快,或許隻是反射性回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答案。

“婚禮的事情,子弦已經告訴我了,明知道是場戲,還好你沒看,我真怕……”還未說完,程墨從身後已經緊緊抱住他,他堅實的臂膀深深的圈住她,仿佛害怕要消失。鼻息間溫暖的呼吸緩緩觸慰她的臉頰和頸間,熟悉的溫情,陌生的熟悉。

“我很慶幸沒有去,我更慶幸我心目中的新娘依然存在。”

“程”她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這個稱呼隻有她可以叫,也隻能她叫。她仿佛很久沒有叫出聲這個名字,久得就像大自然冬眠的蟲子,醒來已經是下一個春天,然而她卻做不了自由的蟲子,終究隻是籠子裏的鳥雀。她轉過身來,四目相對,全部柔情都化作眼神中交流。他們之間如今不變的似乎隻有這不需要多少語言詮釋內心。

“有件事擱在我心裏,希望你可以幫我。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全憑你。”子硯敲開了正題,她知道隻有直入話題或許他才不會多想。

“什麼事?”

“是,設計圖。他和你說了嗎?”

她終究還是挑起了話題,他沒有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接的問他,難道真如他說的她已經變了,她妥協了,不在守候他們之間的快樂和幸福,或許她本就沒有變,而是他忘記她的身份,上海豪門尹家的大小姐,從小上的是高等學府,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奇珍異寶。身邊結交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名門望族的公主少爺,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商業巨子尹天昊的女兒,同時代表的更是尹家的大小姐頭銜,身份與地位和自己永遠就遙不可及,他不願意相信後麵的假設,想都不能想的念頭。但如今她還是為了他而來嗎?他表情不在幸福,慢慢放開了她,臉頰離她愈來愈遠,看不清,已經看不清了。

“是,說了,他終究還是把你請了出來,如果沒有設計圖你是不是從此不在見我,繼續過著你少奶奶的生活。”

“程,你怎麼會這麼說,我們之間好好的!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他和你說了什麼嗎?”她緊張了,似乎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平靜,然而這其中不再簡單。

“他什麼也沒說,他隻是說為了用這份設計圖是為了你,而那西郊的理想之地是為了你而建,他可以為你做的可能是我輩子無法達到的。”程墨的話語變得平緩,緩得冷到極點。

“程,你誤解他的意思了,隻要那塊地順利啟動,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不管他做多少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他給不了,你懂嗎?”子硯急切的想要解釋著一切,她不想讓這本就感覺複雜的事情變得更複雜,不然她便沒有回頭的餘地。

“你真的認為他會這樣簡單的結束這一切嗎?今天他是設計圖,明天他還會有其他的索取索求。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的嗎?”程墨在也壓抑不了他心中的顧慮,思維的鍾擺讓他在現在下了定奪。

一片激動的爭吵後,又恢複了一片平靜。客廳內的時鍾滴答滴答高傲的無視他們的爭吵,程墨撇了撇電視機旁邊的時鍾,外形是黃色的加菲貓造型,睡眼朦朧的雙眼始終給人半睡不醒的感覺,當時程墨決定租這間公寓,也是因為房東在房間內放了它。

在英國,一次他們帶著傑尼去迪斯尼玩,子硯在一個遊戲中便贏得了和這個相似的加菲貓鬧鍾。

“小姨,這個送我好嗎?”傑尼期望的眼神望著子硯。

“小傑尼,小姨等會送你一個大的好嗎?這個就給叔叔,叔叔做兼職需要這個時刻提醒他不要遲到。聽話?”子硯溫柔的安慰道。

“子硯,送給小傑尼吧,我不需要。”程墨說

“不行,我說了你需要你就需要。”

“那本來就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可不要這麼幼稚的東西。”

“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人,媽媽說我是他唯一的男人。”傑尼稚嫩的聲音說著嚴肅的話語。

這句話引來他們轟然大笑,“叔叔就轉送給你了好嗎?”程墨從子硯手中拿過“加菲貓”。

“嗬嗬,小莊傑先生,收下吧!小姨答應了”

“不,現在我不要了。媽咪教過我過,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傑尼撅著小嘴嘟囔道。

“行那!人小鬼大,連小姨麵子都不給了,長大了哦?看以後還疼不疼你。”

“小姨,如果你還說那我可真要了哦!”傑尼靈動的眨了眨眼睛望了望程墨。

“嗬嗬,子硯我們卻之不恭了,就謝謝小鬼頭的成全。”

“好好好,小鬼頭。小姨記著噢?”子硯拿著“加菲貓”在程墨眼前晃悠道:“記住放在床頭,我要你每天早上看到的聽到的都要想到我,做不做得到呀!”

程墨拿過“加菲貓”看了看又看了看子硯,笑說道:“還真像,嗬嗬”

“呃……”子硯貌似有絲遲鈍。

“哎呦,小姨,真服你了,這話你也會說,天哪!我身邊又多了個和媽咪一樣的笨女人。”傑尼哀怨的邊走邊抱怨著。

或許趙女士該感謝的是她兒子慢慢的幫她修補了婚姻的破碎。她兒子該是上帝賜予她的天使。

“子硯,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重新思考,或許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的安排,我們之間的問題本就不需要他來安排,不是嗎?”程墨緩緩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程墨的話把她陷入兩難的境地,當初是她答應蕭餘展的安排,然她錯了當初她隻想讓自己擺脫困境而為和程墨商討就做了決定,她素不知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我不是埋怨你,我也沒資格了,如今他現在說什麼我們必須去服從,完全處於被動,我甚至在懷疑,懷疑這一切是否就是一個局,而我們已經被設局的人牢牢控製住。”

如今他也懷疑,而她何嚐不懷疑,但她寧可相信自己和蕭餘展從小到大的情誼。何況她也隻能相信。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是我引你入局,就是為了今天騙你的設計圖嗎?”子硯惶恐道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子硯,我隻是在恨自己,明明是我該去爭取該去麵對的,可現在做了什麼,我隻知道逃避,留你一個人去承受,我真的很愧疚,自責。”程墨急忙解釋

當初她選擇一人承擔,隻是她害怕這一切程墨承受不了,如果他也牽扯進來,那麼就不會隻是她與蕭餘展之間,她父親尹先生的秉性她了如指掌,若是尹先生親自幹涉此事,那麼程墨就不會像現在一帆風順的生活在這個城市。

“不管你怎麼想,都已經無所謂了,何況設計圖本來就是你的,我來也隻是征求你的意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話已經說了,我回去了。”說完子硯轉身想要離開。

“子硯,”他叫住了她,走到她身後,想抱著她,但雙手觸碰她肩膀的那刻卻怎麼也放不下,手隨心動,放不下的卻是這顆心。

“難道隻有他的事,才會讓你來找我嗎?”一句本就不該說的口不對心的話,他甚至管不了發狂的心。

她很想轉過身,仔細看看那張許久未看的臉頰,但此時他們之間的間隙仿佛越來越大。

子硯搖了搖頭,冷笑一聲“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隻感覺身體微微發抖,周圍冷風襲人,她再也不想解釋什麼,她一直認為他們之間不需要用解釋來維持默契,但現在卻讓她解釋的疲倦不堪。寒風陣陣刺進內心,由外而內的冷進了骨子裏。

暗黃色街燈順著寬闊的公路直到遠方不見,她抬頭看了看如墨的夜空,原來月亮沒有出來竟然連星星也不願露麵,雲彩壓得很低很低,低得讓她寒冷的心連氣都很難順暢,深深吸了口氣後又重重的吐了出來。她今晚沒有開車,順著人行道一路走著,抬頭望去卻已經在人員聚集的萬達廣場,這裏往往入暮時分才是最熱鬧的時候,此時燈火通耀,人來人往。天橋上一個小販賣著各種首飾掛件,吆喝著10塊錢一件甩賣了,子硯在攤前蹲下,看著擺設整齊的各色玩意,表麵看似翡翠色、琉璃式,有的居然還有鑲金鑲銀鑲水晶的,模仿的惟妙惟肖。

那小販看她看了很久也不買,有些不耐煩的冷聲說道:“哎哎,你買嗎?不買別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