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我真的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當然也許這個女孩隻是和西月長得想象的人罷了,但是我相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鬼影。我覺得也許此時我們更應該振作起來消滅鬼影或許就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鬼影!”我一拳砸在身邊的城牆上,隨著我手背上的鮮血一個個石頭碎屑掉落下來“出發。”
邪惡的亡靈還在不斷帶走帝國邊境的平民,帝國的巫師,幻術師,以及不死軍團已經向帝國的不同邊境地帶正麵迎擊亡靈。
然而據說雖然帝國盡力抵抗迎擊的敵人,然而亡靈似乎勢不可擋這次帝國的戰果在一開始敗下陣來。
星夜森林在一夜之間全部全部被烈火焚燒風助火勢大火很快就蔓延到附近的村莊和城鎮在那一場戰場中帝國的士兵在那裏幾乎全部葬送在那裏成為不歸的靈魂。
黃昏下的雪夜幾個士兵抬著存活不多的帝國士兵回來接受治療路過的擔架中一張熟悉的麵孔引起我的注意-那是凝成。當我跟著他們一起來到醫師的的房間時醫師隻是搖搖頭就讓士兵把這些傷員全部抬出門外。
“為什麼不給他們醫治?”我問醫師。
“稟告巫師,他們所受之傷並非普通的燒傷,甚至他們已經受亡靈的死亡靈火的傷害這是我無能為力的。而且您知道現在是緊急時刻,帝國的醫藥是有限的用在他們身上隻會讓他們多受一段時間的痛苦和煎熬。你也看到除了這個人有靈力支撐之外,其他的都已經進走近鬼門關了。”
我衝醫師擺擺手,醫師默默地退下。
“以你的速度為什麼也會受這種傷害,躺好了我用巫術給你療傷。”看著凝成痛苦的眼神此時讓我備受煎熬。
凝成用力抓住我的手“不要白費力氣了,沒用的。”凝成搖搖他那一半已經無法分辨的臉。
“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以看著你就這樣,,,”
“剛才醫師說了,我中的是鬼影的死亡靈火沒用辦法醫治的,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要命喪黃泉或許這是因為我的壽命已經到了,不過我現在還是比你多活了很多年我已經知足了。”凝成勉強一笑,我甚至感到凝成麵容抽動時的痛苦。
“就讓我試試可以嗎?”我再次懇求道。
“謝謝你,真的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帝國的王子可以這讓把我當做朋友看待。天奕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聽我說一會話?”
“你說,我聽著。”我將耳朵湊在凝成的嘴唇邊。
“我跟你講過我出生在一個平民的家中,那種生活環境讓我從小就感到生活的沉重和深深的自卑。但是每當看到自己的父母隨著年齡的增長還依然不停地勞作從不抱怨命運的不公,在盡他們最大的努力盡可能為我爭取更好的生活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要放棄,一定要從我這裏開始改變自己和整個家族的命運。盡管他們努力爭取但還是為我曾經遺憾的婚事感到十分惋惜,在內心中一直為他們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深深的自責,因此在我臨走的時候他們就站在門口目送我並告訴我他們沒有給我一個令人驕傲的出身和美好的未來,因此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不要想家,他們會生活得很好要我學會在外麵照顧好我自己就可以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到就是那天的一別,一個轉身竟然是多年以後再也無法相聚的永別—再見時隻能麵對一座荒草淒淒的墳墓。
他們對我充滿殷切的期待,讓我不要想家當年的我傻傻地就聽了這句話。當時年少的我帶著家中背負的希望和決心從此來到了帝國繼續加入追風人的隊伍。來到這裏我又想起了千陽雪於是就發生了我曾給你講過的那一幕,從千陽雪的墳地回來之後我又像以前那樣甚至比以前更加努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的速度和靈力在不斷增強,我不斷增加寄給家中的金幣,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生活得更好。可是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回家的時候,在一個雪花飛舞的守歲節我趕回家中的時候,家中已經空無一人,至此我才從鄰居的口中得知我的父母已經在幾個月前陸續離開這個世界,他們臨走前父親托鄰居轉告給我的一句話是;凝成,好好活著我在下麵有你母親陪著不用擔心我們,隻是我們無法再陪你了,我們一生平凡但是以你為榮。我來到了父母的墳地,墳墓的上麵已經荒草萋萋,皚皚白雪和漆黑的泥土將我和他們永遠陰陽兩隔,那一刻我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哭泣,你知道嗎?就在那一刻我感到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無盡的孤單和懊悔蔓延我的全身。那一刻我真的特別後悔,可是做什麼也於事無補,漫天大雪中我幾乎是一路狂奔回到海銀帝國的城堡,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滿城的燈火,很多人一家聚在一起仰望著滿城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城堡的上空中不斷地上升,散開,下落,一片溫馨又美好的樣子。讓我突然特別懷念我年少的時候我的父母總是在每個節日提前準備給我做我愛吃的食物雖然廉價對他們來說卻是傾其所有。就在那天開始我知道在我的家鄉再也沒有人會等著我了,或者等待我的隻有父母越加荒涼的墳墓,從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回到過我的家鄉。突然追風人這個字眼閃現在我的腦海中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有幾百年的壽命,而自己的父母和千陽雪他們隻有近百年的壽命並且他們作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陸續離開了我,我突然開始為自己通過努力爭取所擁有漫長的生命和靈力感到迷惑和可笑;自己拚盡全力想要改變的,卻在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剩下的幾百年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這麼多年以來我基本上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隻能依靠看似忙碌的生活來排解這種身處繁世之下又被孤獨囚禁其中,所以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真的,你無法想象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卻沒有一個親人的感覺-我時常在深夜裏一個人想我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就像一葉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扁舟-找不到彼岸,也無法定義自己的位置。在這裏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就是千陽雪,自從我認識了她之後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個世界變得明亮和充滿希望,她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打擾和反對我們了,她喜歡雪域銀蓮,每年的守歲節我都會帶著一束盛開的雪域銀蓮坐在千陽雪的墳墓邊靠著她的墓碑給她講述我經曆的故事,每次看到墓碑上那張寧靜的娃娃臉多年以來一直沒有變化依然帶給我一種暖人心扉的溫柔和可愛。直到後來認識了你,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是一個平易近人的王子,而今你又作為帝國的巫師依然把我當做一個朋友我真的感覺到好溫暖-很多年都沒有體會過的溫暖。
臨走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這麼多年是不是都在錯誤的道路上一直不停地走,而且自己還不知道回頭。”
我輕輕搖頭,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隻好用力抱著凝成的身體。
“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我微微前傾擋住了飄向凝成臉上的雪花。
“幫我一個忙,在我走之後幫我埋葬在千陽雪的墓邊。”
“我答應你。”我仰望著不停的飛雪竭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還有千陽雪喜歡帝國的雪域銀連,以前我每年都會在雪域銀蓮盛開的季節采摘一束放在她的墓碑前。希望你能幫我繼續完成她的這個心願。”凝成的聲音開始逐漸微弱。
“我都答應你。”此時我的眼淚已經開始滴落下來。
“不要哭,男兒有淚不輕彈。生老病死自然規律,每個人都會麵對這一天的你應該為我這個朋友感到高興,畢竟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感到悲傷,從此可以好好安息!”凝成的聲音漸漸和暮雪一樣歸於沉寂。
“凝成!凝成!”我大聲地呼喚他,卻隻能看到一顆豆大的淚珠從他不忍閉合的眼睛裏慢慢滑過臉龐,和寧靜的雪花混合在一起落在大地上—無聲無息!
雪花肆意地飄落,北風無情地怒吼,黑夜驅逐著白晝。明日醒來他的身體將被飛雪覆蓋並逐漸成為大地的一部分,而我隻能看著他成為我生命中的一位過客彼此路過各自前行。
繽紛的大雪之下我抱著凝成漸漸冰涼的身體向千陽雪的墓碑走去,路邊的士兵和子民紛紛為我讓道。
“巫師。”一個飄渺的聲音似乎叫了我一聲,我沒有回頭抱著凝成繼續向前走。
“讓他自己去。”身後是哥哥的聲音他攔住了一個準備從我手中接過凝成的士兵,哥哥一直都是那麼懂我。
6個月匆匆逝去。
一個夕陽西下的時刻,離韻和城相擁著站在閣樓上看著紅色的霞光像一條絲綢漂浮在天邊,紅色的光暈映在離韻的臉上紅彤彤的更是增添了一摸迷人的韻味,被一縷金黃色的頭發遮住的水汪汪的綠眼睛柔情脈脈仰視著城,城輕輕地低下頭在離韻的額頭印下他的款款深情。
“城,你愛我嗎?”離韻目不轉睛地看著城。
“韻,我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城深情凝視著離韻。
“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你知道我已經沒有家人,我隻能賴上你,按照我的家鄉習俗在男方家中住上一晚就是要趕快嫁給男方的,否則會影響自己的名譽的。”這已經是離韻第2次問自己這個問題,城還在微微矛盾著,夢中的西月曾經告訴自己如果自己娶了離韻會在結婚後的第二天被世界上的另一個她殺害,倒不是自己怕死,隻是如果夢中的預言是真的,自己真的不願就此和這個相處如此短暫準備廝守終生的愛人別離。可是如果這樣一直拖著,作為一個愛人難道就不能給離韻一個名分嗎?
到底是恐懼還是不願付出?剛剛才答應離韻自己願意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為什麼就不能為愛人付出一點呢?
“時間我希望你來定!”
“真的?”看著離韻喜出望外的表情,城為自己所作的這個決定感到由衷的興奮和輕鬆。
“韻,我保證從不在你的麵前說謊話。”城親昵地看著離韻。
“後天怎麼樣?”離韻征求著城的意見。
“韻,我真想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不過呢我們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給我們兩人置辦一場在雙流城曆史上最浪漫的婚禮?”
“那你準是這場婚禮上最英俊的王子!”離韻滿心歡喜。
“韻準是這場婚禮上最美麗的公主,如果我真的王子我真希望海銀帝國的帝王頒布一道歇息日的命令,讓帝國所有的子民為我們的婚禮祝福。”
“我覺得和你結婚就是最美妙的祝福!圓月節即將到來,我們的婚禮定在那一天可以嗎?”
“恭敬不如從命,我真的想現在就可以看到你穿著結婚的禮服將是多麼美麗動人的樣子。”
“我也迫不及待。”離韻將自己的身體再次向城的身體中縮進去。
此時夜色如水,明月高懸,兩人緊緊相偎在一起仰望著黑色夜幕下的明月默默地期待並想象著婚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