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三 章 墓血之光(2 / 3)

一個衣不蔽體的中年男人,黑黝黝的臉上寫滿滄桑,背著一個用舊布包裹著的一團東西如泰山壓頂般沉重地壓著他一步步靠近封天奕和凝成。

‘“請問您是去哪裏?”封天奕問背包男人。

“你們不知道嗎?我們村莊有魔鬼出沒,很多人都是被他們吸幹血液而死,全身凹陷麵容扭曲,雙目圓睜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樣子有多麼可怕。不過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沒有看到那個樣子或許對你們來說一件好事否則晚上想起來可能連覺都睡不踏實。”那人麵帶恐懼有氣無力地說。

“能具體講一下嗎?”

“有水嗎?”男人張著已經因缺水而幹裂的嘴唇,凝成把自己水遞給男人,男人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抱著葫蘆水壺揚起頭咕嘟咕嘟地猛喝起來。

男人抬起手破爛的衣袖擦擦嘴,低著頭落下眼淚“以往每當這個時候我回到家裏的時候,我的妻子總是站在門口迎接我,然而就在前幾天的那個晚上我背著從山上砍來的木柴回到家中,可家中一片漆黑讓我很是奇怪。”

“我很奇怪怎麼不見妻子和兒子的身影,於是我對著門口喊著他們的名字可是屋內回應我的隻有一片漆黑。就在我一隻腳踏進門內的時候一隻手抓住我的腳,我以為是我那淘氣的孩子,於是我蹲下身沒想到卻是我的妻子用一種耳語般聲音喊著我的名字。我立即點亮油燈那一瞬間我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妻子拉朵。可那雙眼睛和熟悉的聲音分明在證明躺在地上那個身體外麵沒有收到一絲傷害的痕跡,雙目圓睜,麵容蒼白,全身的血液幾乎幹涸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她幾乎用盡全力告訴我一句話,然而我隻有把耳朵貼近她的嘴唇才可以聽到她說的話-有魔鬼快走,快離開這裏之後就永遠地走了。”

“您現在要到哪裏?”凝成悲哀地歎了一口氣。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蒙麵女人告訴我想要活著讓我背著太陽一直走就會遇到一個小湖,你知道嗎自從魔鬼去過我們那裏之後那裏的水塘全部幹涸。我勸你們還是往回走吧那裏太危險了。”

“謝謝您,我們還有重要重要的任務必須向前走。”封天奕把葫蘆水壺送給男人。

男人看到兩個兩個如此固執的年輕人留下一句“願神保佑你們!”繼續向前趕路。

他們在結界中懸空快速飛行不久之後就穿過一片一座山峰一棵茂盛的碧落海棠矗立在半山坡之上,山坡之下是沒有盡頭的平地,隻有它座落在這裏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感那是一種隔離於塵世之外的孤獨。他們來到這棵參天大樹的旁邊抬頭仰望頭頂的樹葉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一大陰影將他們包裹其中,粗壯的樹幹光滑幹淨。他們圍著碧落海棠繞了一圈一邊觀察一邊用手不斷地敲擊著碧落海棠的樹幹,一段樹幹似乎裏麵是空蕩蕩有著微微的灼熱地方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卻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後退一步曾經我聽孤說過暮血之光曾經吸收大量的血液屬於熱性物體,因此它應該就在剛才的位置。”封天奕雙手合緊握指向大樹,頓時全身周圍升起綠色和黑色相間的光線驅走了太陽在他們身上留下的陰影,所有的光線在封天奕雙手前端形成一個一把綠色的利劍,劍身上圍繞著一圈圈黑色流動的光像波浪一般越來越大衝向碧落海棠那個有灼熱感的地方。強烈的衝擊力一直穿透整個樹幹形成兩扇對稱的拱形門,原來灼熱的地方並不是樹幹隻是一個掩飾的門。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是一片新天地;原來一直看到的碧落海棠外麵粗大的樹幹都是掩飾,樹的側壁都是凍結的冰淩,有的鋒利,有的圓滑形狀各異地分布在大樹的內側抬起頭來周圍的冰塊,冰棱之間隻有一條勉強可以容納一個人的間隙,在樹幹的最上方淩空懸浮著一把劍不停地旋轉著;整個劍向外散發出一種血色的光芒整個樹洞的上方全部被一片紅色光芒所籠罩著,劍尖直指雲天,而剛才他們在樹的外麵看到的那些茂盛的樹葉的枝幹就像被人插進樹幹一樣,枝幹營養全部來自這把劍源源不斷地向這些枝幹輸送紅色的血液。

兩個人沿著這些冰淩和冰塊開始向上攀爬,周圍的溫度隨著上升的高度在不斷地降低,封天奕幾乎是以站著的姿態在向上爬,雙手抓住堅硬而寒冷逼人的冰塊,整個身體緊緊第貼著側壁,一小段的距離已經讓他滿頭大汗。雖然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下麵的凝成濕透的衣服已經緊緊貼在身上,在他們爬過一小段之後這些原本固定不動的冰淩似被驚醒一般開始時而向中間合攏時而向兩邊分開。‘嘶’的一聲一根鋒利的冰淩插進凝成的衣服中,寒冷的冰棱尖部貼著自己的皮膚滑過一陣冰冷和恐懼沿著皮膚爬上肩頭。

“藏在冰淩空隙中。”封天奕一聲大喊叫醒了沉在驚恐之中的凝成他立即將自己縮進一根長而鋒利的冰淩之下當冰淩再次收縮的時候冰淩的尖端剛好停留在凝成的前麵,凝成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有驚無險。

每當冰冷收縮的時候兩人就藏在幾根比較長的冰淩的下麵以此作為掩護躲過周邊刺過來的冰棱。當冰淩分開的時候他們則繼續向上攀爬。

一滴水滴在凝成的頭上涼絲絲的,正在他抬頭的時候又是一滴剛好滴進他的微張開的口中甜甜的,涼涼的。凝成將頭歪了一下錯過封天奕的身體看到他們離劍已經很近不知不覺中那些冰冷似乎又進入夢境一動不動,剛才的水滴就是來自於頭頂不斷融化的冰棱。

“快走,這些冰淩已經開始融化了。”凝成睜大眼睛喊道。

就在凝成話音落下之後,所有的冰冷開始加速融化,水滴變成一條線,接著形成水流順著樹洞的側壁開始下滑,那把劍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慢慢下落,周圍的冰淩也在快速融化水流越來越大他們現在已經無法再繼續向上攀爬。凝成和封天奕隻好緊緊抓住手中的冰淩防止自己跌落下去。

那把劍降落在封天奕的前麵之後淩空懸浮在那裏,直到此時封天奕驀然發現自己已經和這把劍一樣懸在空中,劍停止旋轉靜靜懸在封天奕的眼前劍身散發的紅色已經消退而展現在他麵前的這把劍的劍身卻給人一種如墜深淵的絕望感,上麵幾個子吸引了封天奕的注意—墓血之光-毀滅者;血紅色的劍柄和劍身之間的部分像狼的獠牙分別傾向劍身的方向彎曲成新月的形狀呈現著綠色,而劍身通體是漆黑的顏色閃過一把明光出現幾個耀眼的大字-墓血之光毀滅者!一股令人絕望,悲傷和殺戮的濃重氣息撲麵而來。

封天奕小心翼翼地把手靠近墓血之光,墓血之光也在向封天奕靠近,越來越近。終於封天奕將墓血之光緊緊地握在手中,整個碧落海棠像是失去了依靠一刹那的時間轟然坍塌,冰淩,樹幹,樹葉都在頃刻間化為烏有。茫茫的山坡之上,滿地金光,銀色的絲袍迎風飛舞封天奕手握一把漆黑得發亮的墓血之光站在天地之間渺小之中卻無法掩飾他那種威震天下的霸氣和力量,身邊站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凝成則一臉驚異地看著他。

年月輾轉,飛雪依舊。千年的海銀門早早已經打開,列好的隊伍在風雪中整裝而立,隊伍的盡頭哥哥星空賜穿著金黃色的帝王龍印袍,蕭蕭北風吹過他的龍印袍被風吹得偏向一側,深邃的眼神顯示出一種帝王特有的英明氣概。他扶著身邊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老人白袍素衣定定地看著走近他的兩位年輕人。頭頂的赤雪鷹煽動著翅膀在海銀帝國的上空盤旋而過,飛過古老的海銀城堡,飛過深遠的綠鬱森林,飛過遼闊的格爾明鏡海洋的海麵,飛過塵世與海銀王朝交替流逝的歲月,留下漫長紛飛的大雪,無情地覆蓋著每一個往昔年華。那個曾經站在城牆上運籌帷幄,英姿勃發的父王如今已經變得老態龍鍾。

士兵的外圍站滿了夾道歡迎的子民他們正在用帝國最隆重的儀式慶祝這一天;帝國的巫師,帝國的新的‘第二守護神’漫天雪花四處飛舞依然無法消減人們的熱情,歡呼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甚至周圍有人在遠處向路上灑下迎接和祝福的鮮花伴隨著銀白的雪花紛紛下墜。

“孩子,回來了。”父王蒼老而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穿透時空的魔力在人潮歡呼的人海中直達我的內心。

“父王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這麼多年我錯怪您了。”我單膝跪地看著滿頭白發的父王滿含歉意。

“孩子,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要向前看。”父王將我扶起的那一刹那讓我想起了孤當年臉上的滿臉皺紋,帶著一臉被時光刻下的痕跡—父王真的老了。

哥哥看著我空蕩蕩的身邊欲言又止向我伸出雙臂輕輕在我耳邊留下簡單的一句“家中還有我和父王。”

“一直都是你!它已經隨著母後走了,是我讓母後帶著它一起走的,是我讓他們走的。”那一刻我在哥哥的肩頭淚流滿麵模糊的雪花幻化成母後抱著毛茸茸的哈巴依依不舍地看著我卻又在一步步沉入靈魂湖泊直到蕩然無存。

“我懂,我懂。”哥哥的雙手用力地一遍一遍地拍著我的背部,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我在冰天雪地之中倍感溫暖。

恢弘的大殿內,帝國的幻術師,跟風人,眾位大臣齊聚一堂。一名大臣一一向帝王星空賜彙報著最近海銀帝國邊境地帶頻頻受到魔鬼的進犯;

星夜森林附近的村民幾乎在一夜之間全村的村民全部失蹤。

雙流城中同樣時常有鬼影的人手出沒,手無寸鐵的平民在急劇減少,目前雙流城的君主還在帝國城堡等待著支援的軍隊。

據可靠消息說鬼影要對帝國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攻擊,而斷命烈火就是他的致命武器,然而斷命烈火則需要大量新鮮的血液補充能量。在最近的幾年的時間內鬼影更是變本加厲不斷地從帝國兵力守衛薄弱的邊境地帶掠走平民百姓用他們的血液為自己的斷命烈火提供強大的力量補給。

“報!急報!”帝王的近身侍衛站在大殿的門口高聲喊道等著帝國的應允。

“進!”星空賜從容不迫地回應。

侍衛急匆匆走進來單膝跪地“稟告國王,昨日邊境地帶再次被鬼影的大批人馬襲擊,我們之前派出的士兵全部以身殉國!而且平民和士兵的屍體被他們悉數帶走!”

至此,帝國與死亡穀之間的戰火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

“巫師請等一下。”凝成在背後叫住了我。

“我的朋友,我還是比較習慣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那樣豈不亂了尊卑?”

“朋友之間永遠都是平等的,有什麼事嗎?我們就要出發了。”

“,我已經按照你給的消息去打聽過西月的下落,雙流城的人說之前確實有一個女孩流落在雙流城據他們對女孩長相的描述很像西月,但是他們說認識這個女孩的時候女孩自稱自己的名字叫離韻。她的身上含有一種致命的魔力,因此為了避免她危害他人他們就,”

“就怎麼了?快說”

“就把她活埋了,他們說隻要讓她的肉體死亡就可以阻止魔力的發揮。”

我深深地低下頭“為什麼,我等了這麼久竟然得到這樣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