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把橙子皮放回盤子裏,靜默了許久才開口:“容容,我跟他,隻是兩隻困在瓦罐裏的蟋蟀,一方鬥敗,至死才方休,吵架這個詞,你用的太溫柔了!”
袁容聽的心驚,哪怕她是局外人,都能感受到裏麵的沉重:“夏夏,過的這麼痛苦,那就離婚吧,為什麼非要困在一起鬥呢,這有意思嗎?”
“沒意思!可他喜歡啊!”盛夏笑。
“那你就不能動用法律武器嗎?你一心想要離開又怎麼會離不開!”
“是啊,或許真如那人說的,不是陌光年困住了我,而是我自已把自已困住了,一心想要離開的話,這麼可能離不開呢,”盛夏說到最後,望著窗外,目光變得悠長。
袁容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對了,前幾天,溫雅成聯係我了——”
盛夏把頭轉過來:“你還喜歡他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是喜歡吧,不過,我已經沒事了,本來我跟他也沒有開始過,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想想,我沒有資格罵你。”袁容釋然的微笑。
盛夏輕歎:“放棄,也是一種幸福!”
“我那天才知道他真的很愛你,盛夏,你不必在顧慮我,如果你真的對他有感覺,就離開陌光年跟他開始吧,那樣的話,大家都能得要想要的。”
“我跟他,沒有可能的!”盛夏平靜的回答。
即使曾今真的有過片刻的意亂情迷,這麼多年沉澱之後,也早已經沒有半點痕跡了。
離開的話,她會去另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傷痛太多了,多到已經塞滿了每個角落。
袁容沒有說話,她仍舊是當盛夏隻是為了顧慮她而故意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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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探病的時間都過了,溫雅成如約而至。
他今天身上披著黑色的鬥篷,裏麵是黑色的西裝,潔白的襯衣,還打著領結,像是去參加什麼晚宴了。
他依舊冷豔高貴,神色寡淡,有著強烈距離感。
盛夏不知道該繃著臉對著他呢還是以好朋友的姿態對著他,總是很別扭。
走的近了,她驚訝的發現他的臉比前些日子見他消瘦了很多,她忍不住問:“你怎麼看上去比我更像是病人。”
“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得了絕症!”溫雅成坐在她的床沿,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輕盈的微笑。
“你很無聊,沒事詛咒自已的,也就隻有你了。”盛夏自已也生病了,所以知道生病真的很難受,所以聽他又這麼說,心裏有點生氣。
“真的!不過我在努力治療!”溫雅成再次輕笑。
盛夏受不了的翻了白眼:“你確實是要去神經科好好治療!”
什麼得了絕症,他這麼年輕俊美,氣質高貴,像是有絕症的人嗎?
溫雅成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有隱約的失落從眼中拂過。
“你身體怎麼樣了?”他關心的問。
“快要好了!”盛夏微笑著回答,或許這幾天體驗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他的關心,她無法去排斥。
“那就好,不要再生病了,要愛惜自已的身體!”他撫了一下她的腦袋,無限憐惜。
盛夏感受到了他真心的關懷,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好的!”
他看她,目光期待:“以後,能常常保持聯係嗎?我,你,還有袁容!偶爾一起吃飯!“
盛夏想了許久,最終是同意了。
連袁容都能這麼坦蕩,為什麼她不可以呢?或許以後她能給袁容多製造點機會,她自已得不到幸福,但是不會讓朋友跟她一樣。
溫雅成很開心,興奮的摟住她。
“哎呀,你不要抱我——”盛夏推他。
“命硬死不成,就迫不及待的跟老~情~人幽會了,你也不怕被~幹·死在床上!”門口響起刻薄的冷諷聲。
他們側頭,一身色澤耀目搶眼的寶藍色禮服,傾城絕俊的男人,正雙手插在口袋中,慵懶邪魅盯著他們,嘴角那一抹笑容,跟沾了劇毒似的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