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邊關(五)(1 / 2)

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時,照見五陰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如是。舍利弗,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空法非過去、非未來、非現在。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薩依般若波羅蜜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離一切顛倒夢想苦惱,究竟涅盤。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是大明咒、是無上明咒、是無等等明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咒,即說咒曰:竭帝竭帝波羅竭帝波羅僧竭帝菩提僧莎嗬。--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之心經

念過無數遍的奘法師,頭腦漸漸清醒過來,這心經對他的幫助非常大,他周圍的幻象漸漸消失,眼前一片黃色沙河,奘法師雖清醒,卻也迷了路,據地圖走的時辰來說,如果方向對的話,現在應該身處王伯隴所說的野馬泉才對。這地跟顯法師所述一模一樣:“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則皆死,無一全者。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望極目,欲求度處,則莫知所擬,唯以死人枯骨為標幟耳。”

顯法師跟隨商隊,有死人枯骨作為標幟,而我是有詔不許的情況下出走的,孑然一人,這裏也沒有參照物,氣候惡劣,太陽也看不見,夜觀星象也時有不有,不知這夜晚我還能看幾次?沙河地貌變幻不定,一陣狂風就會把原來的沙丘變成平地,或者把原來一個坑坑窪窪的穀地變成幾十米高的沙丘,我難道真要死在這裏嗎?

最為糟糕的是,昨天,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打翻了伯隴給我用的裝水大皮囊,我體力不支,已經行走兩天一夜的我,無力拿起那掛在赤老瘦馬上又大又沉的皮囊。偌大的水囊,一下子就被沙河給吸幹了,在平靜中的我,極其悲愴,因為千裏之資,一朝斯罄。要不再回去,找水,野馬泉沒有,水囊沒有,方向難辨,八百裏流沙走了多少呢?如現在回去,或許有救,再回四烽找伯隴調整幾天再來西行。

模模糊糊約莫著方向,奘法師朝著著“東方”走出十多裏地以後,突然想到,自己當初是為什麼要來天竺婆羅門國求法,今故何來?今故何來?今故何來!如來佛祖入化,大乘最為完全的佛論,瑜伽師地論又殘缺不全,我的理想又如何實現?還有那些崇敬我的人,我曾說過,佛陀化後,故無貪生,為什麼現在的我貪生了呢?絕不東移一步以負先心,難道隻是個笑話?還什麼三藏法師,現在的我還不如在益都輸給我的道基法師。不能這麼下去了。奘雖不才,但吾寧可就西而死,豈歸東而生!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