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沒有變小的趨向，我和獸群對峙。
聽到狗哈氣的聲音，左邊移到右邊，它在繞圈。
聽到貓群喉嚨裏麵的成片的咕嚕，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發動攻擊。
突然我笑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不準備認輸，乖乖任那幫畜生把我撕碎吃掉，我要讓它們也付出相應的代價！
既然黑狗不動，那我動！
我拔腳飛竄，往小街盡頭跑去。明知道那邊可能是它們的大本營，但是回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沒有聽到黑狗追來的動靜，倒是貓們在屋簷上聲勢浩大或者在上麵急行，或者跳下。速度跟我保持一致。
它們不會對我這麼客氣，一定是忌憚那隻大狗的緣故，準備它搞定我之後再分杯羹麼？
我本來準備突然殺回去，傷幾隻貓，但是想著敵不犯我，我也就算了。隻是那隻死狗怎麼突然消失了？它一定又是故技重施，猝不及防地咬我一口。
雖然狗沒有夜視能力，但是它完全能夠根據我的味道察覺我的一舉一動。它還不發動攻擊，在等什麼？
我奔過拐點，看到燈籠依舊。我向著建築跑去。
而黑狗也從建築那邊向我跑來。
正麵衝突發生在短短一瞬，我來不及思考，飛出一把菜刀。
它躲開了，直接把我摁倒。我摔倒的同時砍向它的右後腿！中了！
盡管它跳開的速度極快，但是腿傷應該不輕。這狗也怪，嗚咽都沒有。隻是靜靜的又不動了。
貓群終於開始攻擊，又是以多欺少的卑鄙戰術。一擁而上，把我團團包住。
昨日的舊傷口又被扒開，這回的貓連牙齒都用上，雖然不及爪子尖利，但抱了玩命的架勢。
我刀揮過之處，觸感軟綿，估計貓的死傷也很大，它們大量溫熱的血液濺得我一頭一臉，不時有半截貓身掉落到地上。
邊揮我邊哭了。為什麼平時乖順的貓咪們會變成這樣。我一向疼愛它們，現在卻在一隻隻地屠殺。它們的慘叫就響在我的耳邊，像嬰兒最後的嗚咽。它們的爪子撓著我的頭發，我的脖子，成塊的屍體還在咬著不肯放開。
為什麼貓群要對我有這麼大的仇恨？在以命相搏的時刻，我沒辦法思考，也沒辦法憐憫，我隻能遵循求生的本能把全身的茸毛生物砍下來。
我閉著眼睛，感覺周身纏繞著血氣和黑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約殺了四五十隻貓後，手酸了，貓的攻擊愈加瘋狂。背上胸前都厚厚掛了一層，我猜我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很多地方可能已經刨到骨頭。痛感已經麻木。
我撐不住了，我撐不住了。
突然黑狗一陣哀鳴，像是集合的哨子。貓群退後，帶著怨氣和不甘，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一次，沒有要我的命，再一次，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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