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說出來就不靈了(1)(1 / 3)

“手術時間呢?”

“現在還沒定下來。”

裴岩如實的說道,然後蹲下半身子,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水果,一陣子歎氣,本來好好的心情,現在似乎有些陰沉。

康律也幫忙。

臉色不太好。

酒店中,沈絡看著手機,呆呆的。

晚上,慕念來了電話,說是厲北聿還沒回家。

沈絡歎了一口氣,打車去了厲家。

接慕念。

家裏連個保姆都沒有,慕念說隻是裴岩叔叔來給他送好吃的。

“走嗎?”沈絡牽著慕念的手,慕念搖了搖頭。

“小嬸嬸,能不能在家住一晚上,就一晚上,我在別的地方睡不著,我明天還要上學,叔叔應該不會回來了。”

對於沈絡來說,在這裏,是煎熬。

她收回視線,然後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看了一下時間,指針已經指向十點了。

她淡淡的看了看,終是妥協的歎了一口氣。

“吃晚飯了嗎?”沈絡看向慕念,慕念點頭說道:“裴岩叔叔來給我送過了。”

“他有說厲北聿去哪了嗎?”

她點頭,起身,把慕念送回臥室,然後走到客房榻上坐下。

但是她實在的睡不著,在客房內踱步許久,她輕聲的打開門,去了二樓書房。

順手打開抽屜。

然後拿出裏麵的日記本。

上次,她隻翻了幾頁。

‘我對那活動沒什麼興趣,我隻是想去看看她。”

‘這是我和她在一起,她過的第一次生日,她閉著眼許願的樣子真好看。’

那天,是父母離世的那一天。

也是沈絡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沈絡翻到那頁,卻發現,是空白的。

再往後翻,每頁除了日期,卻都是空白的,像是在記錄時間一樣。

沈絡像是知道了什麼,她拿出另外的幾本,終於,翻到了最新的,她向前翻著,翻到了那頁。

‘我找到她了。’

這日記本,是厲北聿從見到沈絡的第一次起,就開始記錄的,十多年間,從未間斷。

她伸手,撫上側臉的那道疤痕,也許,是該找個時間,去掉了。

沈絡虛虛的一笑,放下那本,然後拿出最新的一本。

她翻開,向後翻。

這些日子的記錄,隻有日期,伴隨著一個大大的叉。

她蹙眉,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又翻了幾頁,發現依舊是除了時間不一樣,頁麵都是一個紅色的叉。

門口一陣響動,沈絡心裏一驚,慌忙的把日記本塞了進去,門口開了一個縫,沈絡心裏蹦蹦的跳著,該不會是他回來了吧。

很快,便露出一個小腦袋。

慕念邊揉著眼睛邊說道:“小嬸嬸,你在這裏幹什麼。”

“你怎麼還沒睡?”兩人的問題幾乎是同時問的。

慕念打了個哈欠。

“我渴了,準備下去喝水,我看燈亮著,就過來了。”

“噢,我也準備出去了。”

“嗯。”慕念先回身,下去喝水了,而沈絡心裏還在蹦蹦的跳著,她打開抽屜,把日記本按順序擺好,看了一眼桌麵上的相框。

然後快步的離開了。

厲北聿勉強的撐開眼皮,他覺得,每次睡覺,都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一樣。

病房的陪護榻上,躺著一個身影。

他的眼神有些模糊,然後起身子下榻。

陪護榻上的人聽到動靜,呼啦的一下子就起來了。

“厲總,你怎麼起來了。”他揉了揉眼睛,裴岩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

“睡著有些悶,起來透透氣。”

他剛才確實覺得就像是意識沉下去一樣,所以便強迫自己醒來了。

雖然病著,但是他的目光依舊清冷。

“你再睡會吧,離亮天還早著呢。”

“不用,我睡醒了。”裴岩低頭穿上拖鞋,然後去拿了一個蘋果,打開病房的燈。

刺眼的燈光一瞬間在男人眸中炸染開來,他伸手擋了擋,腦中刺痛,卻沒說什麼,隻是緩慢的移步到窗前。

片刻後,裴岩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厲北聿。

男人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

“給我支煙吧。”他薄唇微啟,好聽的聲音。

裴岩收回手,靜靜地看著他,許久,才挪動腳步。

裴岩從兜裏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

他伸手把煙遞給厲北聿,男人回眸,修長的手指接過,然後叼在嘴裏。

裴岩伸手想要幫他點燃,誰知道厲北聿隻是搖了搖頭。

便轉過頭去了。

陽台上,他伸手打開窗戶,微涼的風吹了進來,暖暖的空調都抵擋不住外麵的寒意,就連站在他身後的裴岩都感受到了陣陣的涼意。

他的手搭在欄杆上,看著外麵的景致。

不得不說,當初建這個醫院的時候,選址還是選的蠻好的。

承下這個醫院,初衷也隻是為了方便,而現在,是真的挺方便的,他笑了笑,碎發肆意的飛起,身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涼意刺激著太陽穴,他竟然覺得腦中沒那麼堵了。

他把煙拿在手裏,然後掰開。

緩慢的放在鼻前,麻痹性的煙草味。

他不去深吸,隻是那麼的放著,眼神淡淡的看著遠處。

其實,想解決痛苦並不難。

“康律師傍晚的時候來過了。”裴岩淺然的聲音突然傳來。

厲北聿的眸色閃了閃,聲音也終於出現了異樣。

“裴岩,這件事情不該告訴我父親的。”

“厲總,對不起。”裴岩知道,如果厲正南不知道這件事情,便不會知道厲北聿的全盤計劃,也不會去自首了。

可是他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厲北聿放棄一切。

雖然厲北聿沒有說他什麼,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消失的暖意,厲北聿逐漸的冷漠,和漸漸地支撐不住。

他終究是咬了咬牙。

“下周,去分公司吧。”男人的話十分的冷淡,這是早有的決定,“還有,她走的那天,務必送到機場,看她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