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愛你(1)(3 / 3)

“那得多久啊。”沈絡捏了捏厲北聿的鼻子,嬌嗔道。

“久不好嗎?”男人眼色清澈,帶著濃情的笑意。

如果五十可以一起來,那該有多好。

“當然好啊,要是五十年,那麼就說明我們要在一起過一輩子了,北聿,你會對我好的吧。”

“我會的,”他眸中是揮之不去的濃情。

他親手放進去的紙條中,隻寫了一行字。

小小的一行字,卻代表著他年少時輕許的所有的心願。

沈絡坐在沙發上,拿出那天厲北聿交給她的小紙條,她緩慢的打開。

裏麵是一行好看的小字。

‘我一輩子隻會對你一個女人好,希望我們可以永遠的幸福,我愛你。’

眼淚,嘩的留下,她坐在那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車子緩慢的停在權誼門口,路麵上濕漉漉的,雨後清新的夜晚。

空氣十分的好。

男人下了車,然後猛地關上車門。

他的步伐穩健,繞進旋轉門然後走了進去。

那人正是從私園回來的厲北聿。

“厲總。”

裴岩接到他回來的電話之後,便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厲北聿安然無恙後,心裏的疙瘩總算放下了。

“公司有什麼事情嗎?”他把外套扔給裴岩,裴岩接過,卻發現衣服上有些潮濕。

再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況,他蹙眉,該不會是淋雨了吧。

“沒有,隻是沈小姐打電話來找過你。”

厲北聿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

“嗯,以後她的電話一定要及時接,一旦有什麼事情也好處理。”

裴岩點頭,說白了厲北聿還是放心不下沈絡的。

半晌,坐上電梯的兩人,裴岩看了一眼電梯光滑的壁上映出的男人的身影,問道:“不回家嗎?”

“回不去了。”

“厲總,恕我說一句話。”

“你說。”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兩人走了出去。

“為什麼非要趕她走,現在……”裴岩還未等說完,男人的聲音便幽幽的傳來。

“我現在的情況,沒資格留住她。”說完,繼續緩著步子向前走。

裴岩抿唇,他知道這個男人此時是怎麼想的。

非要杜絕了一切希望的源頭。

到了辦公室後,厲北聿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發現裴岩還在。

“怎麼,要跟我一起睡啊?”

他幽幽的開口,裴岩此時卻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了。

“早上,我和康律一起吃飯。”

“嗯。”他拿起水杯,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裴岩,一杯自己拿著,然後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身子倚在椅背上,看起來很是閑適。

“康律問我五年前案發現場發生的事情,厲總,你不該承下所有的事情。”

裴岩也是擔心他,就算這病不好治,也萬不該的承下這個事情,雖然北浩的事情比較難辦,但是他總覺得如果厲正南擔下擔子的話,總是比厲北聿擔下是要好的。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他的聲音很平靜,嗓子內有點幹,拿起杯子喝了點水。

“我覺得……”

哐當的一聲,門被打開,裴岩詫異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而厲北聿則慢慢的轉過頭。

而後輕笑。

“你怎麼來了?”厲北聿淡淡道,麵無表情。

“你,沈……”裴岩已經說不出話了。

沈絡怎麼會跑到這裏來,而且家裏好幾個人看著,她怎麼就來了。

身後還有兩個人也走了進來。

“對不起,厲總,我們也沒辦法。”

裴岩看到,沈絡手裏是一把水果刀。

厲北聿隻是淡淡的低著頭,眸色閃了一下。

“厲北聿,你什麼意思。”沈絡眼神也很平靜,隻是攥著刀的手掌有些抖。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漠的抬眸。

“手續還沒辦完,你安心的在家再呆幾天。”

往昔的濃情都不在,他的眼中隻有一大片濃涼的淡漠。

他起身,慢慢的向著沈絡走過去。

伸手把她手裏的水果刀拿了出來,然後遞給裴岩。

沈絡也沒辦法,厲北聿後來根本就不接她的電話了。

她又出不來,隻能想這種辦法。

“時間不會太長的,最多五天。”

“你放心,我不會反悔的。”厲北聿笑了笑,然後伸手到她的頭頂,許久之後,他把手放了下來。

沒有像往常一樣揉她的頭發。

“我不要你的東西,財產分割一點都不必要,我不要你的錢。”沈絡很沉靜的說出這話,厲北聿有些失神。

許久,他恢複冷靜的臉色,搖了搖頭。

“我有別的東西要給你。”

他轉身,背對著沈絡。

“回去吧,我明天回家。”

從沈絡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看不到厲北聿的表情,所以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現在是什麼樣的神情,究竟是解脫還是釋懷。

還是,有些不舍呢?

她不像來時一樣,走的時候倒是很溫順。

厲北聿坐在沙發上,淡淡的閉著眼睛,而裴岩站在一邊。

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沈絡,對於他來說,她就如空氣一樣平常卻必要的存在著,就算是要讓她走,他終究是無法釋懷的。

徹底放下,談何容易。

裴岩站在厲北聿的側麵,低眸望著,剛剛沈絡走的時候,他站在窗邊看了她的背影良久,臉上是無奈的神情,而有些濃情,仿佛轉瞬即逝般的隻出現一瞬間。

這樣的厲北聿,帶著無奈,讓人失神。

“你說,離別禮物送什麼好呢?”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沒開燈的暗色黃昏中,帶著一些感性,和一絲感。

裴岩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可是他沒法應答,離別……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到的存在。

太過悲傷以致於他現在開始可以忽略厲北聿的病情,強迫性的把那種不舍感藏在心底。

男人沒有聽到應答,輕輕地笑了一聲,這三十幾年就像是一場夢。

他漸漸地看著,漸漸地想著,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