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沈絡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厲北聿醒了,他為了方便,本就在醫院住著,所以接到電話就跑過來了。
眼前的情形不免讓他驚喜。
“我渴了。”厲北聿見到康律之後,放下緊繃的神情,康律上前扶住他的身子,讓他坐在榻上,便去弄了涼白開。
喝過水後,厲北聿才算緩過勁來,他坐在那裏,手臂撐著。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溫言帶著一群人逃之夭夭的那一晚。
康律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惆悵。
“事情更麻煩了,溫言死了。”
“死了?”他斂眸,迸裂出一抹寒光。
溫言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跟厲北聿講述了一遍,包括交換人質以及現在醫院外滿是圍堵的媒體的事情。
厲北聿不說話,斂眉坐在那裏。似是沉思。
許久,他跟康律說了什麼,康律雖然不想同意他的做法,但是也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緊鎖的醫院正門便開了。
各色記者都來了精神,舉著話筒和攝像機蓄勢待發。
許久,電梯門打開,一身西裝革履,俊美優質的男人邁著矯健的步子走了出來。
“快,厲總出來了。”
人群蜂擁而上。
厲北聿清冷的唇角劃出一絲笑意,走到正門,停下腳步。
“厲總,你的身子情況怎麼樣。”
“小感冒而已,沒什麼大礙。”他的唇角漾出笑意,淡淡的回答。
“可是溫某那件事情您怎麼看。”
“溫某?”他笑,而後搖頭,“不認識。”
“厲總,你傷在了哪裏?”
“這陣子工作忙,因為有些發燒,所以打了兩天的點滴,對於那些不實謠言,我希望可以消失掉,你看我像哪裏受傷了嗎?”厲北聿撐了撐手臂,嘴角勾起笑意,問話的那記者倒是愣住了。
眼前的人,似乎真的不像受了傷了人。
“好了,問題就問到這裏吧。”康律即使出來,攔住了還想問話的記者,他伸手攔住旁邊還要往前擠得人,護著厲北聿上了車。
坐上車後,他的神情依舊閑適,翻起一旁放著的報紙,溫言的案子還明白的放在上麵,他翻了翻,黑眸戾氣更甚。
“阿北,你沒事吧。”康律目光投向厲北聿。
“嗯,這幾天有查到些什麼嗎?”他合上手中的報紙。
“查到了一個號碼。”
“什麼號碼?”
“阿北,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給了你匿名舉報者通話記錄的一張單子。’
厲北聿點頭,眸色冷然。
“這個號碼和上邊的那個號碼一致。”
康律看到,厲北聿聽到此話後,黑眸中出現了一抹波動。
“阿北,那張單子呢?”
“丟了。”他把頭瞥向窗外,號碼一致,那手機又在那人的手上,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
康律是一臉的無奈,什麼叫丟了。
車子駛向公司,厲北聿款然下車。
康律去查接走溫言的那輛車了。
厲北聿麵色冷然的走進公司,被言論傳的人心惶惶的公司員工看到自家總裁後,後安心了不少。
叮的一聲,電梯打開,他走了進去,手掌捂住傷口的位置,他皺著眉,身子倚在電梯的壁上。
他緊呼著氣,把手抬起,手掌染上一絲紅,他低頭,額上帶著冷汗。
還好是黑色的西裝,所以看不出什麼。
想來,是剛才那陣子傷口裂開了。
走到辦公室後,他踉蹌的走到旁邊的休息室,脫下西裝外套和襯衫,單手去拿了櫃子裏的藥箱,伸手一點一點的繞開包裹著傷口的紗布,等到完全脫離時,他低頭看了一眼,發出一絲輕笑。
咬著牙,拿出一瓶酒精倒在傷口上,然後一點一點的拿著紗布往腹部上纏繞,因為撐不開左手,一扯就疼,所以包的並不是很好。
咚咚咚的敲門聲,厲北聿拿起旁邊的剪子剪斷剩餘的紗布,打開櫃子,拿起一件黑色的襯衫快速的套上,把休息室榻上的東西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進來吧。”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到辦公桌前。
來的人,是沈絡。
她緩慢的推動著輪椅進來,早上,她全然目睹了厲北聿出院的全過程。
“你來了。”男人抬頭,揚起一抹笑意。
沈絡的目光凝視在他的身子上,不悲不喜。
“你現在不應該出院,你的傷還沒好。”
厲北聿抬手,鬆了鬆領口,笑意加深,說道:“你擔心我?”
沈絡抿唇,“等你好了,我們就商量離婚的事情。”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停止流動般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厲北聿的目光有些渙散,隨即笑意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