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藝哽住,厲北浩的話如紮了死穴般的致命。
“我沒!”
“你敢說你沒有!”男人臉上的冷意更甚,在他的心裏,年藝就是該死。
厲北聿和裴岩先後進了病房,男人拿著幾張單子和一塑料袋的藥物放在榻上,眼神薄涼的看著年藝。
“起來收拾吧,如果不想動,那就這麼走也行。”
這就是下了最後通牒,不走也得走。
“我去接念念,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厲北聿轉頭,對著裴岩說道。
裴岩點了點頭,厲北聿看了一眼厲北浩之後,便出了病房。
叩叩叩。
連續敲了半天的門,卻沒人出來,陸子悅等了一會,便在門口處四處望望,他猶記得之前的時候,沈絡總喜歡把鑰匙就放在家門口的某個地方。
眼睛看到地下的腳墊,陸子悅彎腰掀開,一角處,一把銀色的鑰匙安靜的躺在那裏。
他勾唇笑了笑,這丫頭怎麼還是那麼粗心大意。
開門之後,裏麵靜悄悄的,四處望了望,也沒見到她的身影,看來是真不在,手機也放在那裏。
整個屋子隻有大白一直喵慵懶的窩在地毯上,伸展著身子,舒服的眯著眼睛。
“大白,過來。”他伸手拍了拍,大白驚醒,瞪著貓眼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起身,優雅的走了過來。
陸子悅在沙發上坐下,大白輕巧的跳到他的身子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成一團,繼續睡覺。
“大白,你知不知道你家女主人去哪了?”陸子悅摸了摸大白的毛腦袋,笑著問道。
大白頭也未動,顯然是不打算搭理這個神經病。
陸子悅四處看了看,實在無聊的很,最後目光落在了放在桌上的手機上,伸手拿起,停頓了半晌,便拿起打開,屏保是她和厲北聿兩人的合照,陸子悅瞪了照片上笑著的男子,繼續翻看著。
手機上顯示著有五個未接來電,點進去之後,發現全是厲北聿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沈絡出去不帶手機。
手指一頓,便點進了相冊,就一下子,陸子悅就快速退了出來,裏麵都是各種角度的厲北聿,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大白,你說,絡絡是不是審美觀有問題,屏保放我的照片多好,帥到辟邪。”
見大白不理他,手指捏上它的貓耳朵,向上拽了拽,大白不耐煩,甩了甩頭,一下子從他身子上跳了下去,跑到沈絡臥室去了。
陸子悅歎了一口氣,點開短信,卻在看到最上邊的那一條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上邊是一個女子的照片,底下是一條地址,而那個地址竟然就是上次沈絡讓他幫忙查的那個叫年藝的地址。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照片上的那個人,怎麼會
他忽然意識到,她應該不僅僅是忘了帶手機了,把她的手機揣進兜裏,快速的下了樓梯,上了車,車子如弦上的箭一般飛速的行駛了出去。
“來,讓爺爺看看。”麵對著眼前和慕川十分相似的孩子,厲正南平時嚴肅的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慕念隻是躲在厲北聿的身後,不敢出來,也不理厲正南伸出的雙手。
“念念乖,叫爺爺。”厲北聿蹲下半身子,抱起慕念,放到厲正南的懷裏。
厲正南笑的是那叫一個開心,慕念很害怕,媽媽坐在沙發上,眼睛通紅。
他看著厲北聿,閃著眼睛,“北聿爸爸,我害怕。”
誰知道他這聲北聿爸爸還沒來的及被回應,厲北浩就厲聲開口,“慕念,叫北聿叔叔。”
慕念聽了後一怔,癟起嘴就要哭,厲正南看孩子一臉的委屈,摸著他白皙的小臉,笑道:“行了行了,稱呼慢慢改就行,你別嚇壞孩子。”
“年藝,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厲北聿看向低著頭的年藝,眼神淡淡涼。
年藝起身,看了一眼身高不是很高的兒子,腫著眼睛就跟著厲北聿出去了。
一出門,年藝就拽住厲北聿的胳膊,央求道:“北聿,你幫我一下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哪怕我以後就此消失都行,你別讓孩子離開我。”
“我會盡量的跟爸說,讓你以後可以每個月有一天可以看見孩子。”
“這事情,你求我也沒用,當初我沒讓家裏人知道你和孩子的存在,是因為怕北浩意氣用事,現在看來不存在那樣的問題。”
“北聿,你不能這樣,要是以後你有了孩子,有人讓你不得不跟孩子分開!”
“你閉嘴。”男人眼神倏地發冷,閉起了眼睛,想到那天沈絡身子下的血,和那個清冷色的死嬰,唇角逐漸變得蒼白,孩子,也許以後都不會有了。
心緒平靜了之後,厲北聿睜開眼睛,頭微低,“我找你出來是想告訴你,別想什麼不該想的,孩子到了爸手裏也好,可以接受好的教育,以後,會盡量讓你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