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意外滑胎(3 / 3)

厲北聿隻是悲傷,神色悲戚,他說:“阿絡,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可是沈絡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似乎哭也忘了哭,隻是對著他猛地搖頭,半響,又撫上他被打的那半邊臉,神色恍惚,“你是不是疼了,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怪我打疼你了對不對。”

似是自言自語,隨後嗚嗚的哭出聲,“我錯了,隻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真的錯了。”

那種撕裂般的心痛,侵蝕著他心尖上的每一寸。

“孩子,以後會有的!”他隻能機械的重複著這一句話,再也無話可說。

後來,沈絡像是好些了,隻是時常呆呆的看著窗外,紅著眼睛,有時候還會想到什麼似得又哭又笑。

那天,厲北聿向往常一樣的來醫院看她,握著她冰涼的手,就那麼的坐著。

忽然,沈絡輕笑,自從那天之後她就沒開口說過話了。

“北聿,有人說,你心裏藏了一個人。”

厲北聿悲涼的眼神就那麼的怔住,悄然的抬頭,卻發現,她依舊看著窗外,他不知道,她此時的神智是不是清醒的。

“對啊,我心裏是藏了一個人。”他彎起眼眸,看著她光滑的頭發和蒼白的側臉,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早就在心裏藏了一個叫沈絡的女人,很久很久,左右心房擱置的滿滿。

在他看不見的一麵,她的眸光是死一樣的寂靜,她隻是望著窗戶的方向,動也不動。

厲北聿看著,輕握住她的手,嘴角露出笑意,“阿絡,是不是覺得悶。”

也不管她有沒有回應,厲北聿抱起她的身子,放在一旁的輪椅上,脫下半身子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子上,這才推著輪椅慢慢的向外走。

他知道,沈絡是不會回應他的。

英俊的臉上帶著些青澀的胡茬,眉梢上的那抹惆然仿佛就定格在那裏。

風有些大,醫院的公園裏樹木都是枯敗的景象,厲北聿徒然有些後悔,便推著她向回走。

“就在這裏呆一會好不好。”寬大的衣服披在她的身子上,本就瘦弱的身子,仿佛埋了進去,整個人細弱的讓心愈發的揪心。

厲北聿慢慢的停下,放了手,陪著她看她所望去的方向。

中午,裴岩來過了,厲北聿不在的時候,都是由四五個保鏢守在她的病房門口的,事實上,除了有一次,她失神撞牆外,就再也沒有意外發生過。

這是一件破舊的廠房,真的荒廢很久了,連那草也長得半人高,雖然此時隻剩下了草的根莖。

厲北聿什麼也沒問沈絡,出事的當天晚上,厲北聿就查到了溫雅的頭上。

她曾試圖逃出廠房,卻總是被拖回來毒打,已經是第三天了,一滴湯水未進。

可是她沒覺得自己做錯。

厲北聿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神智不清了。

“你終於來了,想要怎麼處置我。”她神色像是解脫時的暢快。

厲北聿揚起笑意,眸色看得身邊的人心驚。

“弄死你似乎太過便宜,就慢慢的折磨你到瘋,不知道這樣你可滿意。”

像是真的瘋了,溫雅此時也不怕,大聲地笑著,“說白了這事跟我沒半分關係,她那是活該,誰叫她傻呢,睜眼看不清人,無論是男人還是朋友,厲北聿,沈絡就算是瘋了,你才是真正讓她放棄希望的罪魁禍首。”

她不知道,沈絡已然魔怔,而這便是厲北聿最痛心最不願意被人觸碰的底線。

手指骨節處已經隱隱的泛白,咯吱咯吱的攥著拳頭,在這連呼吸都是奢侈的地方便更加的滲人。

溫雅自是有些怕了,身子向後退著,“厲北聿,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

隨即沒有氣力的癱軟在地上,眼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走進,他說:“我說過,弄死你就太便宜你了。”

見她情況有好轉,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天還沒亮,沈絡就醒了,她眼前便是男人精致的鎖骨,她知道,此時,她被厲北聿圈在懷裏,隻是一個微小的動作,男人便醒了,隨後手指摸向她的腦袋,見她無異,這才放鬆下來。

“再睡會吧,天還沒亮。”

他輕聲的說著,不出意外地,她隻是睜著水眸怔怔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厲北聿眼眸略上一抹蘊濕,手臂環抱的更加緊了些,這些天,沈絡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不安。

她的長睫顫了顫,腦袋往他的懷抱裏窩的緊了些,隻覺得冷。

這場禍,終究是把她折磨的沒個人樣了。

不管是誰,與她對話,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有時候也會聽著她們的話而笑,厲北聿站的遠遠地看著,仿佛以前生動俏皮的那個女人似乎是徹底的消失了。

她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他也不知道,隻是前麵一堆她的同學中唯獨不見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