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絡想過千萬種他解釋的理由,卻沒有這麼一種,讓人聽著便難過,陸子悅的苦衷,似乎比她想象的更為難過。
他和她,似乎注定是這樣,即便他笑容依舊,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哪怕他此時的神色再痛苦,她也隻能默默的看著,無法開口,無法安慰。
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腦袋。
曾經就是這麼澄澈的一個男人讓她心動,一見傾心,還以為,她會和他,不離不散,執手白頭,可是終於因為一件不得已的事情,而分手崩離。
“子悅,都過去了。”
璀璨的水晶燈下,她的眼神明亮,沒有一絲情動和眷戀,隻是平靜的說著。
“答應我,以後好好過,找個愛你的女人。”
她笑著說出,眼中滿是誠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男人的頭發,她隻覺得,過去的那些年,好像夢一場,來的那麼的真實,卻又似乎不真實。
“遇見我,你後不後悔。”他笑,眼眸中瀲灩動情。
“遇見你,我從後悔。”
拋卻了那些事,陸子悅曾是她最美好的過去,兩人相視一笑,那些能忘的不能忘的,便都忘了。
她說,“遇見你,我從未後悔。”
南市算是正式入冬了,沈絡的肚子越來越大,漸漸地走路都不是很方便,去產前檢查的時候,醫生說胎兒狀況良好,不出意外地話,不到兩個月便可以來到這個世上了。
經過悉心的調養,她整個人圓潤的不少,連帶著臉色都紅潤的好看,辭了工作之後,無聊的在家裏隻能養養花,養養魚。
厲北聿去北邊出差已經第三天了,張蘭時不時的來找她聊聊天,大多的時候她都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說上兩句,淺淡的笑,陸子悅也經常打電話過來,卻很久沒有見到他本人,大家,都在忙。
她扶著腰站在窗前,現在就算坐著都會覺得腰酸痛的厲害,腳背上也腫起一大片,厲北聿在家的時候,總會給她按摩腳部,消消水腫,現在他不在,她身子不方便,也隻能放任著腫的難看的腳背。
門鈴聲在寂靜的氣氛中突兀的響起,她緩慢的自窗前轉過身,慢慢的挪步到門前,伸手開了門。
門口是一抹高挑的身影,淡藍色的毛絨大衣,裏麵是白色的長裙子,身子上所佩戴的首飾一眼望去就深知價格不菲。
“你懷孕了?”女人聲音震驚又詫異,隨即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恭喜你啊。”
沈絡眉眼淡淡的彎起,化走了冬日透徹的寒冷。
“快進來吧。”她退了一步讓開門口的位置,溫雅便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她放下手中的包包,眼神微冷的盯著她隆起的腹部,唇角微抿,“你這是幾個月了?”
“七個月了。”她雙手撫上肚子,一臉的幸福。
溫雅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安的神色暴了她此時的倉惶。
“怎麼這麼心不在焉。”沈絡蹙眉,拿著一杯果汁放在了她的麵前。
“沒有,我是為你高興。”她低了低頭,貝齒輕咬唇瓣,“對了,聽說你上次去我哥那裏了。”
她抬眸,話語中聽不出什麼太大的用意,沈絡點了點頭,想必是溫言告訴她的吧。
說實話,溫雅活的有些壓抑,她實在是恨透了沈絡,憑什麼出身沒她好,相貌沒她好,人緣沒她好的女人竟然會得到她萬分想得到的人或者是東西。
這樣的一個人,傻的連自己的情敵都會去救,也不知道厲北聿喜歡她哪一點!
身處這樣的境地,溫雅有些撐不下去了,長時間的偽裝似乎是要把她逼到要瘋的邊緣處。
她伸出手指,撫上沈絡的肚子,勾唇清冷的笑,“沈絡,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
十一月初,冷的清冷。
男人穿著大衣,匆忙的邁著步伐,厲北聿之所以著急,是因為他出差已經三天,她自己在家,他不放心。
陰霾的天氣,男人盛著清冷的神色,像是擱淺了初冬的氣息。
上次通話,已經是兩天前了,最近兩人的交流少的可憐,似乎是因為孕期愈加增長的關係,沈絡的心情就越加的壓抑,厲北聿害怕,害怕她就此得了產前抑鬱症。
不由得,他停靠在車前,心裏湧上從未有過的一抹涼意。
“厲總,你沒事吧。”裴岩上前,表情微微的嚴肅,這次出差,本應該一個星期的東西,卻被壓縮的很緊,雖然他麵上風平浪靜,但是眼中的紅血絲卻出了他此時的疲憊。
他擺了擺手,嘴唇凍得有些許的青紫,這的風景很美,美的甚至人都少的可憐,他記得,沈絡的願望就是在這麼一個地方,有心愛的男人,兩個孩子,一隻貓,幾條魚。
路麵上好像是灑水車不小心漏下的水,稍微結著冰塊,明亮般的仿佛綢緞般的光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