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而已。”男人雙手交疊放在腦袋後麵,眼睛看著對麵一盆翠綠的盆栽,“可以查出大概什麼時間被人動了手腳的麼?”
“具體的不好說,但是這東西大概在這手機裏一個半月以上了。”
楚然順著厲北聿的眼神,看向那本盆栽,嘴角抽了抽,這老狐狸,往哪看呢。
“厲總,那時候北浩的確找過我一次。”
“什麼時候?”
“好像是上次你帶夫人回家的那次,還有,你那天上午翹班了,北浩來公司找的我。”
厲北聿想起,的確,有這麼回事,那天,他還拿到了慕川的親筆信。
“北浩跟你說什麼了。”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犀利。
“找我要夫人的手機號碼,我沒有,所以翻了手機,當初我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想看一下聯係方式,就沒在意!”
裴岩越說聲音越小,絲絲的語句中帶著愧疚,厲北聿是什麼人,做他的助理,他似乎是太不小心了些。
男人神色深沉,也不出聲,楚然挑著眉看著,一雙妖孽的桃花眼波光流轉。
“你公司什麼重大機密被泄露了?還是,你的桃照片泄露!”
“東西清理幹淨沒有。”
“當然幹淨了,我出手,你放心。”
厲北聿的深情依舊冷酷,隻是來時的煞氣已經削減了許多,他起身,把手機拋給裴岩,轉身就走。
“哎,厲二少,你也太摳門了些,不談錢的話多見外。”
厲北聿回頭,抿了抿唇,“回頭我會投資你和阿康的律師事務所,股份算你的。”
“好樣的。”楚然打了個響指。
一臉歡呼的望著厲北聿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意霎那變得後知後怕,“跟厲北聿談生意,我特麼的又進步了。”
然後快速的奔到那盆盆栽前麵,拿出鏟子挖了挖,看到裏麵的東西後,瞬間放鬆下來,這是那個人委托給他的,隻有適當的時候才能物歸原主。
“你想吃點什麼?”對麵的男人溫潤的神色,依舊細心的深情,感情就是感情,有些東西仿佛戒都戒不掉。
對麵的女子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外麵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隻見她搖了搖頭,手隨意的搭在腿上。
“子悅,我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他抬頭,看這她臉上帶上的淺淺的笑,心裏瞬間溫軟,不自覺的就笑了。
“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聽見你這麼叫過我了。”
他說完這話,心裏一酸,有些不是滋味,“說吧,什麼事,隻我可以辦到的,我定給你滿意的答複。”
一頓話下來,陸子悅神情不似來的時候那麼輕鬆。
“絡絡,你真的想好了?”
“嗯。”她點頭,隨即臉上帶上些許的歉意,“會不會為難你了。”
“怎麼會。”他笑著搖了搖頭,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她的腦袋,女人躲了躲,陸子悅頓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尷尬,“習慣,真不是一個好改的東西。”他把手收回,歉意的笑了笑。
“子悅,謝謝你。”她幹淨利索的道了謝。
淡淡悠揚的樂聲在餐廳裏縈繞,多少緩解了兩人疏離尷尬的氣氛。
陸子悅瀲灩的目光看相沈絡,陡然生出一抹波瀾,他撇頭,不想為難她,在她的心裏,怕是早就放下了,隻有自己還這麼糾纏不清,會給她帶來麻煩的。
“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沈絡看著對麵那笑的溫柔的男子,心裏不由生出一抹時過境遷的心境,他目光如水,而她的眸子清亮無比,讓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用於她的身子上。
“不知道呢,我想,順其自然。”
他笑容依舊儒雅斯文,清澈的眸子中劃過一抹感傷,“都好。”
沈絡猛地抬眸,清淺的叫著他的名字,“子悅!”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們躲家長的日子。”他說這話時,目光直視著前方,臉上掛著笑。
“我記得。”
“那個時候總以為我們在一起,就是全世界了,可是最終,是我對起你。”
他的這話,讓她的心微微的顫了顫,那種久違的感覺,像連理枝般的發芽纏繞。
她抿著唇,不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
“其實,那天,是母親找我,公司危機,我不得不對你放手,你在那哭,我沒辦法。”
“子悅!”
“絡絡,是我對起你。”
他並沒有深做些解釋,現在的沈絡,愛的是厲北聿,他沒必要再去給她添一把火,隻是,他卻不會輕易地對厲北聿收手,哪怕,知道最後的結果隻可能是單方麵的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