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父親?”
“是的,我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因周先生的教誨,我一生受益。”
“你......是維恩?”
“是,我是維恩,我親愛的心依老師。”
“幾十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幽默,這麼惹人喜歡。”
“這句話應該我給你說才對”
“哼哼,維斯坦......是你的兒子吧。”
“沒錯,他是我的兒子。”
“這小夥很不錯嘛,完成了你當年的夢想。”
“是這樣的,這得歸功於你的父親。”
“為什麼當初不繼續下去?”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秘密的呢?”
“你姓維,你父親與我父親是至交,我不由想到他;你說過你是福建人,這更加接近了我的猜想;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母親將你的身世跟我親口說過。”
她能看出我此時的詫異。
“你怎麼知道我兒時的夢想的呢?”
“你母親把你的信給我看過。”
“這不可能,我把信藏得好好的,而且我並沒發現它們有被動過的痕跡,顯然,我母親也沒有那樣的智慧做到這一點。”
“對,也許你是對的,她也許真的沒有那智慧,但她做到了。”
“為什麼?”
“很簡答,她是你母親,你瞞不住她,你是她的兒子,她愛你,為了心愛的孩子能夠幸福、快樂,她必須有這個智慧。”
“為什麼你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教了我三年的書。”
“你看,嘻嘻,你現在提問的樣子和你當年在課堂上一模一樣。”
“是嗎,我都快記不得自己當初的樣子了。”
“那麼,為什麼你又不親自告訴我你的秘密呢,維恩?這是一樣的道理,為了堅守的愛,你不得不選擇隱瞞,不得不選擇放棄一些東西。”
“你是周先生,不,赫連先生的女兒,為什麼還要到大陸來教書?”
“我爸爸當年受台灣當局壓迫,為了不連累我和母親,他和母親離了婚,之後,我就跟母親來到大陸生活了幾十年我父親從此改姓周。幾年前,得知父親重病,我作為他唯一的孩子來到了這裏。”
“對了,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當初,我加入了職業聯賽,還入選了國家五人製足球隊大名單,我很不解,這麼說,是你父親幫的忙?”
“沒錯,他給足協高管親自推薦的你。”
“可我因一次衝動而被禁賽。”
“為了什麼?”
“為了不必要的宣泄以及虛無的愛。”
“那麼另一個夢想呢?”
“到了那樣的年齡,我已經沒有了沒那樣的雄心,但為了母親,為了生計,我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比如說賺錢。”
“看吧,這就是偉大的愛的力量。”
“是的,然後第三個,你是知道的,心依,我覺得你遙不可及,我根本配不上你,絕望痛苦地紮根於枯裂的心,任由孤獨生長。”
“何必呢?”
“是的,現在我明白了,當初那一切都不過如此。那麼......心依,你沒有結婚生子嗎,為什麼沒看見你的家人?”
她輕柔地笑了笑,用最後一冷餘熱,從我粗糙的臉龐慢慢地劃過。
“我在守候你的第三個夢想。”
說完,她睡著了,睡得那麼的安詳,她依舊那麼美麗,我兩手空空,握不住一滴淚,那是冰冷的血液被溫泉融化後的結晶。
我們會用盡一生愛著別人,為自己的付出感到悲憫,,但在信被寄往的路途盡頭,終將發現,也許自己,才是被愛著的那個人。
時光荏苒,回憶無故地向逆流奔走,記憶力,一群青澀、陽光的少年,迷茫的乘上時間列車,呐喊著一生所愛,追逐早已寫好卻又從未有過的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