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遲暮花開(1 / 2)

平靜也許是最好的必然事件之一。

二十七歲左右時,一年的閑暇時間賜給我難得的平靜。那段時間的生活無非是從家裏到書裏,然後從家裏回到家中。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幾乎就是在家裏,因為看書......也是在家裏。

詼諧的是,哪有人會一年裏呆在家中卻不找些娛樂的方式消遣消遣?比如上網打遊戲,看電視追劇,或者打打牌和家人聊聊天什麼的。沒有兩三個放鬆心情的事物怎能存活於這個世上呢?很遺憾,我的確沒有做這些。

那一年裏占據頭腦的隻有一幅幅動態圖像和奇形怪狀的符號。我是會與人交流的,盡管是和我自己。早晨八點起來後,獨自一人做完早餐並享受一番後就做起了“大腦健身”,一幅幅幅圖像在大腦裏呈現,而且十分怪異。例如“蜜蜂(B)的尾巴(58)像螺絲一般揪起(97)擰成一個救生圈(93)套在惡霸(28)詹姆斯(23)身上”,沒錯簡單的說明一下,這是利用“地點定樁法”完成記憶訓練,“B”代表的是“2”,即第二個十位,後麵的數字就是圓周率的第11至20位。的確,我就是這樣訓練思維的,我能從中受益很多,比如說記住圓周率一千位數字,當然,這沒多大意義,不過在生活中使用這種方法才是關鍵所在。毋庸置疑,這讓我的辦事效率高出常人數百倍,這確保了我一心多用的能力。

飯總得要吃的。吃完飯,我就開始了心靈洗禮,當代著名作家的小說,我總得一本一本地看完,不僅能學到知識,還能提高快速閱讀的能力。顯然,這種方法很有效,一天三本中篇小說是完全沒問題的,況且還能夠背誦其中的經典章節。

多年養成的踢球的習慣也有所擱置,我會感到十分心痛,不能跟自己的“靈魂伴侶”——足球在一起,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早在二十一歲那年被足聯禁賽以後,我的足球夢想就破碎了,我說過自己是個喜歡逃避的人,既然不能擁有,何不選擇不見呢?故而,我索性選擇與足球“隔離”。到晚上,就是瘋子出沒的時候。好吧,家裏人和鄰居們是這樣說的,我比較信服大家的眼光,也不去反駁。這個瘋子正是我。

其實我也記不清自己晚上做了什麼,盡管我的記憶能力十分出色。依稀記得,每到夜晚,我會拿出大量的空白紙張和幾隻筆,然後無聊地在紙上畫著什麼。那不是抽象畫,也不是什麼藝術品,隻能看見上麵是奇異的符號和特殊的文字,說實話,我自己在幹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對了,有時我還會喃喃自語,分明能聽見鄰居的謾罵聲。

一年三白六十五天,幾乎從未停歇過,除了正常的生理需要(吃飯、睡覺、喝水......),就沒做過其他的事。

這一年過去後,我也停止了這種瘋狂,當然,這是我計劃好了的,一年,隻需要一年。

回到現實生活裏,我發現自己倒沒什麼變化,除了多了些胡髭,頭發長了點兒以外。母親卻憔悴了許多,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我承諾母親會給她幸福的晚年生活。

接下來,我開始一個個地打電話,全是大學裏最要好的哥們兒。

第一通是打給狄宏正的。在大學裏,他可是不可多得的才子。琴棋書畫皆曉其涵理不說,他還是個有遠見卓識的人。黑架眼睛搭配著些許黝黑的臉,帶有著光澤、凸陷有致的下巴透著一身的正氣,彈過吉他的修長手指有散發著極具修養的高貴氣質。他曾說過,是兄弟,就一定要多想起他。我也的確就這麼遵守承諾,想起他來,打給他的那番電話也是那麼的簡短和諧,我給他說,我準備進軍電子商務,想讓他跟我合夥,他一如既往地說出了那個字:“行”。二十七歲的他早已是建築行業的專家,清華大學的博士。我想,錢,他是足夠有的,可能他是真的更在意那份兄弟情誼吧。

不浪費時間,我撥通另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依舊還是那位說話直理直氣、不懂得些許人情世故的“傻小子”,但不得不說,我就喜歡跟這樣真實這樣誌存高遠的人打交道。我一般稱呼他“胡扯”,盡管他真名叫做胡學雄,跟他通的這番電話也是有趣的很。

“喂,胡扯呀,我是你維恩兄弟。”

”哦,維恩老兄,你這個家夥去哪兒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你的消息了。“

”哎,我這種混的不好的哪能聯係得上胡扯老弟你呀。“

”也是喲,去這兒去那兒的,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聯係,畢竟這幾年幹得不錯,在這個行業上出了點兒名氣,搞得現在哪裏都需要我,抽不開身呀。“(他說的的確是實話,他很喜歡說實話,但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