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緩慢的靠近這裏的人影。
他披著一件破舊的鬥篷,整個人邋遢的走在雪地裏,厚實的靴子還未來得及沒入積雪之中另一隻腳便是已經抬起,輕盈的腳步如同是行走在平地上一樣,而他背著一個破舊的囊袋,眉角低垂著望著眼前的這個小村長。
這裏就是那個家夥提到的地方了吧?看上去的確是一處了不得的地方呢,竟然是有這麼多的人在這裏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這裏啊。”
男子緩慢的抬起頭,邋遢的麵孔上胡須透著一種草青色,那硬朗線條的麵孔上是一種滄桑的東西,渾濁而且不清,尤其是那雙眼睛,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無底洞,隻要是自己稍微的放鬆了下來就會被拉扯進去,連靈魂都無法保留下來。
那種陰翳的感覺透遍了他的全身,甚至是每一根骨頭。
而他依舊是堅定的邁著腳步,走近了這個村莊裏。
唯一的一家客棧緊閉著房門,想來是因為暴風雪的緣故吧。
他緩慢的抬起頭手退開了那雙緊閉著的房門,呼嘯而來的風雪順著自己的身影瞬間灌入了客棧裏,而他的那鬥篷也被吹動著獵獵作響,仿佛是一頭嗚咽的野獸一樣。
龍決猛然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意,抬起頭來望著那個走近了客棧裏的人。
他的一身打扮很是奇怪,雖然比常人要高出來一些,但是整個人卻是透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他的手臂****在空氣裏,那一道道的疤痕好似是曾經深可見骨一般,黑色的刺青如同是一頭蟄伏著的野狼,盤旋在他的手臂上。
而正好的是他也抬起頭來望了一眼自己,目光不由的對視在了一起。
那種交錯的迷茫瞬間衝擊著自己的意識,龍決甚至是忍不住的捂著自己的喉嚨哇的一聲幹嘔了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啊,好像是自己的胃被一雙冰冷的手指給死死的掐住了一樣。
而那個人卻是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看著那同樣是有些不舒服的店小二,隨手扔出了一枚金燦燦的金幣。
“給我準備一間屋子。”
他的聲音聽上去鏗鏘有力,仿佛是鼓點一樣砸在了龍決的心頭上。
很是奇怪的感覺,讓自己不由眯著眼掙紮著想要看清楚他的麵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是很難去抬起頭來。
“這個······”
那店小二有些難為情的望著桌子上的那枚金幣,雖然說是自己很想去拿在手裏,但是此刻的客棧已經是人滿了,根本沒有任何空餘的房間了。而剛才那幾個人也不過是勉強的倒出來了自己的屋子給了他們這才安置下來。
死寂一樣的大廳裏,龍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好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他的麵孔微微的扭曲著,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那另外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們是同那個少女一同前來的人之一,此刻看上去十分安靜的坐在角落裏,除此之外就隻有另外的兩個根本不起眼的人了,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如果不夠的話······”
那男子眉頭一挑,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他伸手又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枚金幣,兩枚金燦燦的金幣被扔在了桌子上,那店小二頓時的紅了雙眼忍不住的去握在了手裏,有些困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您稍等,我這就去幫您安排一下······”
說著那店小二便是朝著後院跑去,想來是找那客棧的老板應付對策去了。但是此刻的客棧已經人滿,即便是還有空餘的房間,眼前的這個男子也是不得不勉強一下了。
而龍決此刻卻是抬起頭,視線裏似乎是有些迷茫一樣的望著麵前的這個人,那種沸騰不安的感覺好像是在自己的身體裏遊走著,索克曾經跟自己提起過,魂術的本質就是一種能夠在體內不停遊走的魂力,而魂力的來源直至今日依舊是無人能夠解釋的清楚,但是當自己感覺到體內遊走的魂力的時候,就說明自己一定可以成為一名魂術師才是。
“你······”
就在龍決失神的那一刻,那個男子卻是轉過頭來目光裏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的盯著自己,冰冷的麵孔上突然的凝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如同是隨時可能坍塌的冰川一樣壓迫在了龍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