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驚訝之外,就是害怕。
他們沒想到,他們已經死去了的人,又活著回來了。
而且,還活的很好,活的像是以前他們見過的那些貴人們。
他們恐懼的瑟縮在自己的位置上,唯恐潛淵報複他們。
潛淵的確恨不得殺了他們,為印青報仇,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救活印青,不是懲罰那些活的像是行屍走肉,沒有一點人性的奴隸們。
他將印青抱進懷裏,冰冷的目光,從那些奴隸身上掃過。
那些奴隸將自己縮成一團,拚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唯恐潛淵報複他們。
潛淵腳步隻是頓了一下,就抱著印青,大步走出房間。
葉清瓷見潛淵抱了一個少年出來,往前走了一步,“潛淵,怎麼了?”
潛淵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拘謹說:“少夫人,他身上髒。”
印青怕是從他走後就沒洗過澡。
奴隸洗澡,都是在後山的溪水裏,印青漂亮的像個女孩子,那些奴隸想想占他便宜,以前潛淵在時,帶他去偏僻的溪澗洗澡。
他不在了,以印青的脾氣,寧可不洗,也絕對不敢和那些奴隸們一起去洗澡。
葉清瓷見潛淵拘束又忐忑的樣子,沒再往前,隻是又問了句:“他生病了嗎?”
潛淵遲疑了一下,“生病了,還有外傷?”
“外傷?”葉清瓷皺眉:“衢繼筞打他了?”
“應該不是主……小爵爺,”潛淵抿了抿唇:“是同屋的奴隸們。”
葉清瓷不解:“他們為什麼要打他?”
潛淵低著頭,低聲說:“印青身體不好,體弱多病,走到哪裏都會被欺負,弱肉強食,哪裏都一樣,奴隸也不例外。”
葉清瓷有些驚訝。
見過蒲武和潛淵的悲慘經曆,已經給她造成奴隸都是可憐人的根深蒂固的印象。
聽了潛淵的話,她才忽的反應過來,也並不是每一個奴隸都是可憐的。
每個群體裏,都有好人和壞人,奴隸也是人,所以在奴隸這個群體裏,也是一樣的,有好人,也有壞人。
她沉默了會兒,輕聲說:“那我們趕緊帶他去醫院吧,他看上去好瘦,要趕緊給他看好病,再好好補一補才行。”
潛淵抱著的少年,看上去像她在電視裏見過的非洲難民,瘦的皮包骨頭,一點肉都沒有。
他臉色慘白,氣息微弱,幾乎感受不到生機。
潛淵抱著印青,衝她彎腰:“謝謝少夫人。”
在整個衢陽國,怕是沒有任何一個會送自己奴隸去醫院的奴隸主。
印青的病和身上的傷,一看就要花很多錢才能治好。
而他當初看病,也花了很多錢。
可他身無一物,根本無以為報。
他很不安,很自責,卻完全沒有辦法。
為了救回印青的命,他隻能再繼續讓新主子為他們花錢。
葉清瓷卻根本不以為意,連連催促簡時初,讓簡時初帶著她快速的離開了衢繼筞家,去了衢繼筞家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