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呆呆看著他,再也沒有到這人又擺出一副流氓討債的嘴臉來。
“林小姐覺得很為難嗎?”楊錚又道。
林霽隻覺得頭昏眼花,這一番折騰下來,她委實不能支撐自己的精神,閉上眼睛,說道:“我一定會還給你。”
楊錚看著她,臉上的嬉笑不見了,代之而起是一種沉重的悲涼,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像針一樣刺在他的心上,這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明明是帶著輕視的意思。要逼她嗎?強取豪奪,秦爺的那個姨太太戚雅蘭就是用這樣的手段,還是他出麵的,可是又有什麼意思,那戚雅蘭暗自彈淚的時候,他也不是沒見過,可表麵上卻要擺出歡喜的表情來,連他看著都膈應。在他的記憶裏,姆媽和爸爸是那樣的恩愛有加,連爸爸出事,姆媽都沒有猶豫的跟隨而去。樓榭歌台,三千繁華,逢場作戲,也有女人對他癡心如許,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她讓他生出一種癡想來,那樣昏暗的光線下,帶著一抹淺笑,語氣輕柔的問:“阿錚,你來了。”倒宛若是故人歸來。
林霽再一次睜開眼睛,病房裏早已空空蕩蕩。
陳燕飛不明白林霽下午的時候,剛剛打完針就忙著出院。陳燕飛能看出她勉力維持,隻不過走了幾步路,就氣喘籲籲,可是林霽執拗的很,隻是低著頭收拾她的衣服。
陳燕飛不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本來有這麽好的條件,偏偏要自討苦吃,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林霽咳了一下,說道:“能怎麼想?這種病房也是我能住得起的,再說了我也沒有那麼嬌貴,以前的時候也就吃個中藥就好了,還用費這個錢?”
陳燕飛說道:“你不要小看了這病,連醫生都說差點燒出肺炎來。到時候可更麻煩。”
林霽隻好答道:“我心裏有數的,你不用擔心。”
陳燕飛想了一下,好奇說道:“剛才你和楊先生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謝謝他幫忙。”林霽的手一頓,問:“怎麼了,你要打聽什麼呀?”
陳燕飛說道:“啊呀,隻是這樣?可是剛才我看見他出去,在走廊裏站著,隔著病房門的玻璃看了你很久。”
林霽心咚咚亂跳了幾下,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
陳燕飛笑:“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看著你是心虛,剛才我一提到他,你臉色都變了。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林霽勉強一笑,說道:“你這丫頭真是瘋魔了。還不過來幫忙?”
陳燕飛走了過來,捉住她的手說道:“你先休息,我來吧。”
林霽隻好坐在床沿上,看她收拾,自己卻有些走神。
陳燕飛說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楊先生看起來不錯,長得也好,雖然有時候不說話,看起來有些怕人,但是我看他對你是真的好,你沒見在汽車上的時候,他看著你的樣子——”
林霽坐著發呆,隻是不答言。陳燕飛看她那樣子,不由推她一下,噗嗤笑道:“哎呀,小妮子春心動了,嗯?
林霽才如夢方醒,她低了頭說道:“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陳燕飛卻詫異起來:“我不懂,什麼不叫不是一路人?我看著他挺好的,哎呀,該不是?”陳燕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不會因為他是幹那一行的吧?我聽鄰居說,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