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河蚌出了人命,而且還不止一條,你說這是什麼罪名?”老王這時已經收起來了剛才的聲色俱厲的氣勢,話語中竟然頗為輕鬆。看來這個唯利是圖的奸商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你們憑什麼這麼說?”許胖子囁嚅道。
“還要我們拿出證據來嗎?”老王悠閑的問。
“唉!”許大旺歎了口氣,帶著哭腔說:“我冤枉啊,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啊!”
“說吧,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看來他已經看出來這個令人生厭的商人並不是幕後黑手。是啊,一個唯利是圖的奸商,要讓他布置這麼一個精巧的局,顯然不大可能。
胖老板滿臉的苦悶:“沒有人主使,這真的是一個誤會,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結果……”
“那是誰告訴你金冠湖裏的河蚌含有珍珠的?”老王厲聲打斷他的話。
許大旺依然一臉的無辜:“沒人告訴,真的……”說到這裏,他的話突然戛然而止,臉上的肥肉毫無來由的跳了兩下:“等等,您讓我想想!”
老王沒有再去催他,審訊室陷入了一陣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許大旺才接著說:“如果這真是一個陰謀的話,我也隻不過是一個被人當槍使的糊塗蛋。我記得六年前,我還沒有開這家店的時候,突然收到一封奇怪的來信,信封上沒有寫郵寄地址,信裏麵也沒有留下關於寫信者的任何信息,隻有一個配方和一句話!”
“說清楚一點,什麼配方?什麼話?”
胖子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緩慢的回憶道:“配方是關於做‘鴻運湯’這道菜的,那句話是幾個字——金冠湖、河蚌、珍珠!”
“那封信還有嗎?”老王厲聲喝問。
許胖子抬起了頭,雙眼中升起一絲希望:“有,我就怕這是一個陰謀,所以一直保存著,但這五年來,一直沒有發生過其他變故,我差一點把這事情給忘了!
在帶著許大旺去取那封信的路上,這個奸商一直用那雙滿是怨毒的陰冷目光盯著我,或許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我的舉報,他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敗露。我隻能苦笑,許多人都認為自己很聰明,但往往又都會跌倒在自己的聰明當中,正應了那句古話: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一次,正是一個最佳的注腳。
許大旺確實是一個精細的人。那封六年前的來信被他裝在一個小盒子裏,鎖進了保險櫃,看起來比和它放在一起的一摞摞黃橙橙的金條還要貴重。也幸虧他的精細,我們才得以窺見這封神秘的來信。
但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這封信確如許大旺所說,既沒有郵寄地址,也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寫信者的蛛絲馬跡,上麵隻有一個配方和七個字:金冠湖、河蚌、珍珠!
從筆跡來看,書寫者好像是一個未念過多少書的半文盲,幾個字寫的別別扭扭,雖然從某一個筆畫來看,和我們平常書寫沒有任何不同,但一旦把這些筆畫組成一個漢字,就別提多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