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燃起的大火使得無法再使用蟻附攻城這種手段,鐵項人和室穀人無奈隻得暫時收兵,兩軍也都打起了白旗,開始互相收拾殘局。看著疲憊的靠在柱子上的慕容恪,趙雲也覺得一陣疲乏。這些天,死在他手下的百夫長千夫長都不知道有多少,甚至還有好幾個萬夫長不信邪衝上雲車和趙雲單挑,不過最後都隻能飲恨在龍膽槍下。
“慕容兄,損失多大?”
“今天還沒統計,昨天為止,左前衛損失一千三百人,右前衛損失一千八百人,揚武衛損失一千五百人,長羽衛損失兩千一百人,我這個守北門的中軍衛最慘,損失三千三百多人,所有負傷加起來一共有一萬兩千五百多人。好在殿下當初有遠見,現在遠威城裏一共有八萬大軍,不然早守不住了。”
“你估計鐵項人和室穀人損失有多大?”
“三萬是跑不了的,至於負傷估計也有那麼一兩萬吧。”
“有點想不通,明明有六十萬大軍怎麼就死盯著遠威一個城不放?”
怪異的看了趙雲兩眼,慕容恪道:“你以為他們不想,是他們不敢。”
“不敢?”趙雲疑惑的問道,突然醒悟到這是天傲大陸,不是大漢。
“草原人可是深知我們的城池有多難打的,一個城沒有二十萬大軍根本打不下來,更何況,遠威城裏還有八萬大軍。定州別的邊城也許沒有遠威城這麼多的軍隊,但臨時動員百姓守城的話,隨隨便便三四萬還是沒問題。況且遠威城是最靠近草原的,不打下遠威城,他們敢放心分兵?大夏的正規軍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六十萬我們不敢動,二十萬還是敢啃一啃的。”
“咚咚咚”戰鼓聲又響了起來,趙雲和慕容恪對視一眼,又來了,往下一看,在兩人聊天的功夫,城下的大火已經隻剩下幾點火星了,看來又是一番苦戰了。抬頭看了看天色,估計還得有那麼一個半時辰才到天黑,天黑就好了,今天也就熬過去了。
佐治慶冶惱火的看著前麵的城池,室穀勇士已經傷亡了兩萬人了,每次衝上城頭還沒站穩腳跟就被趕了下來,剛才那次衝鋒兩個萬夫長親自上陣,眼看清空了一片城頭看到了破城的希望。誰知那個魔鬼又出現了,就難麼一瞬功夫,自己手下最勇悍的兩個萬夫長就成了屍體拋下了城頭,雲車也被焚毀。衝車更別說了,城門的過道那裏已經埋葬了八輛衝車。
“室穀的勇士們,進攻,攻破了遠威城,我允許你們大慶三天。”
“萬歲!”頓時,室穀人的眼睛全紅了,大慶三天也就是說無法無天三天,想到前輩口中南人城池裏白嫩的婦人,香甜的美酒,精美的絲麻,在一片狼嚎聲中室穀人甚至扯破了身上的皮甲,光著上身發起了衝鋒。
赫連於丹大驚,這次進攻其實鐵項人並不太願意,如果不是親近室穀人的那幫貴族再加上這該死的天氣的話,鐵項人根本就不想玩這麼大的。雖然鐵項人和大夏人經常打死打活的,但其實兩國不少的貴族都相當交好。上次在蘇扶草原圍攻漢王不過是想活捉漢王好讓大夏開放在互市時給鐵項人更大的優惠,沒必要結生死大仇,更何況大夏和鐵項兩族通婚日久,不少人鐵項人身上都有大夏血統。平時打打那是上麵的命令生死由天,但真的要結下這種生死大仇哪怕是最普通的鐵項牧民都不願意幹。沒見到聽到佐治慶冶的吼聲後,不止軍官,就連很多的普通士兵都臉色不快嗎。要知道在很多鐵項人的心裏,大夏和鐵項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兄弟而已。
畢竟室穀人勢大,赫連於丹也不好勸說,正在這時,一個鐵項斥候飛奔過來,對著赫連於丹的親兵說了幾句然後又飛奔離去,親兵趕緊稟告了赫連於丹。赫連於丹一聽正中下懷,撤兵有理了,趕緊命令鐵項大隊後撤自己也趕忙帶著幾個親兵去找佐治慶冶。
看著開始後退的鐵項人佐治慶冶大怒,早就聽說鐵項人和大夏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正準備去問罪,就見鐵項王子赫連於丹帶了幾個親兵過來了,問罪的話還沒開口,飛奔過來的赫連於丹已經吼開了:“慶冶王子,迅速退兵,大夏人來援軍了。”
“援軍,開什麼玩笑?”
“不是玩笑,我的斥候看到了,就趕緊報訊過來了。”
“哼,不過就是先鋒部隊而已,有什麼要緊的。”
“不是先鋒,是驍騎軍!”
“驍騎軍!”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在西南方,一列騎兵開始迅速奔馳而來,迎風招展的軍旗上一個大大的“銳”字—大夏北軍精銳“驍騎軍”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