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現在離遠威城還有多遠?”
“陛下,還有三百裏路,按大軍一日行進五十裏來看,還要走六天,這還得看老天給不給好臉色。”北軍統領征北秦峰道。
孝桓皇帝李鐸折了折馬鞭,看著還在飄雪的天空,不由得心亂起來。自己共六個兒子一個女兒,四兒子李成是兒子中最出色的,也是最像當年的父親的,果敢堅毅而且善於識人也敢於用人,將來的江山交到他手裏最是放心。奈何這家夥天生一個懶散性子,每次不逼一逼就認真幹活,從小到大的壞毛病。還好,長大之官到了定州,不過兩三年的功夫,定州就從一直需要中央支援變成了自給自足,而定州州府北府更是北方商業中心,辦事靠譜責任心也強就是需要人管。正煩惱的功夫,李鐸看到大兒子李宇過來了,輕輕搖了搖頭,這大兒子就是柔弱了些,大夏尚武,如果這兒子有老四一半的武功的話,也是一個好的接班人,剩下的幾個兒子本事平平,安定地方到行,治國就算了吧。
看著明顯帶著煩躁的父皇,李宇知道他在擔心李成,父皇不止一次感歎,六兄弟中就四弟李成是最像當年的爺爺的,就是太懶。想到這裏李宇不禁笑了起來,想起當年一起讀書時,四弟各種不做功課然後到了要交的時候就各種抄襲,接下來被父皇母妃各種揍。想了想,李宇趕上去對著李鐸施禮道:“父皇可是擔心四弟?”
“是啊,他現在就在遠威城,而室穀鐵項攻打遠威城絕對會相當凶猛。如果隻是鐵項人父皇倒是不擔心,鐵項大夏雖然互相攻伐,但更多的還是交流,而且鐵項人並不嗜殺,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就算遠威被攻破,老四的安危我也不擔心,大不了就看鐵項人出什麼條件了。但是室穀人……”
李宇沉默了,如父皇所說,當年大夏鐵項還有過一段時間的友好時期,兩族互相通婚,自己和四弟的母親淑妃的身上都有鐵項血統,雙方的上層甚至以通婚為榮。而鐵項和大夏的翻臉就是室穀搞得鬼,陰險狡詐貪婪嗜血不止是大夏更是草原上的民族對室穀人的評價。但是畏於室穀人強悍的實力,也沒有多少部落民族敢去對抗室穀人。
“父皇,不如我帶一部分騎兵先行,不管多少,隻要我到了遠威城下,就是對室穀人和鐵項人的威懾,萬一真的遠威城破,我也能接應和支援四弟。”
“也好,秦峰將軍,你帶驍騎軍和大皇子一起先行支援遠威城。”
“遵陛下(父皇)令!”
“駕駕駕”隨著一批批戰馬奔馳而過,大夏最精銳的騎兵部隊-驍騎軍迅速脫離了大部隊,全速向前方馳去。看著在風雪中漸漸消失的身影,孝桓弟李鐸仰天心裏默默禱告:望蒼天保佑我兒和大夏平安。
遠威城
即使是厚厚的冰牆,也在噴濺的熱血下漸漸的消融了。明顯被第一次進攻虎頭蛇尾的進攻給刺激到了,從第二天起,遠威城的所有城門就遭到了草原精騎的死命進攻。草原上的民族沒有什麼圍三缺一的說法,隻有像狼一樣的圍獵。箭矢如蝗,城頭上以及靠近城牆的一百步內,密密麻麻的箭杆插得像成了一片箭林,原本白皚皚的一片被幹涸的血跡染成了褐紅色。燃燒的旌旗,冒煙的攻城器械殘骸。
“咚”的一聲,又一輛雲車靠近了城牆,然後草原悍卒從雲車不停的衝上城頭,論肉搏戰,大夏士兵何懼草原精兵,一波草原悍卒衝上城頭很快就被城頭的大夏士兵互相配合圍殺殆盡,然後一根長長的鐵管從城頭伸出,對著靠近城頭的雲車噴出了熱熱的火油,接著一支火把,雲車迅速變成了火炬,伴隨著雲車上變成了火人四處奔逃嘶喊的草原士卒。
“喀拉”一聲響,城頭的一架投石機被城下的投石機給砸散了架,連帶著操作的士兵好幾個都被砸得血肉橫飛。城下的投石機也好不到哪去,天上紛飛的火油彈隨時會光臨而且還有床弩那強悍的火矢。“嘩啦啦”經過五天的狂猛進攻,堅固的冰牆也裂出了一條條細縫,然後細縫迅速擴大最後冰牆崩塌了,還將大量的草原士兵給埋在了冰牆下。
草原精騎歡呼起來,就是這道冰牆,使得雲梯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而雲車那龐大的體積很容易被集火,就算好不容易靠近一輛,也因為數量太少而很快失去作用。歡呼聲中,草原士兵冒著城頭如蝗的箭矢死命的架起了一架架雲梯,瞬間,城下人頭攢動,一架架雲梯上蟻附了大量的草原精卒。
“倒火油!”伴隨著各級軍官的怒吼,大夏士兵們將一鍋鍋滾燙的火油從城頭上傾倒了下去,一同下去的還有一支支火把。很快,一道酷烈的火牆從城下升起,就連冬日的嚴寒似乎都驅散了,隻是那股人肉的焦香味刺激得不少新兵吐得臉色發白。
“不要鬆懈,弩手先幹掉對麵衝前的步弓兵!”
趙雲在城頭上不停的奔忙著,這幾天的大戰下來,他的戰功已經使他升到了勇毅校尉,而且哪裏最是危險趙雲就衝向哪裏。不過也去不到哪裏,慕容恪鎮守的北門地形最是開闊適合大兵團進攻,自然也是草原軍隊進攻的重點,這幾天兩人一直在一起,基本上以城門樓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