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還慢悠悠地,如今怎麼就突然火急火燎了!”被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的伯瓚猛退下馬車,趙霏兒踉蹌著,差點撲到地上。
“鎮國渠太過重要了,又可能發生盜鑄!已經是大案了,本來是應該立刻趕去王宮的。不過有時候他惡劣的性格,會讓他選擇遺忘重要的事,這或許是他最大的缺點吧。”薑斌似乎是已經對伯瓚這番樣子習以為常了。
在邁入伯府之後,趙霏兒發現伯府中的年資較老的仆從似乎都很熟悉薑斌,即便她身後跟著陌生的趙霏兒和黃矢,也一路放行,卻也有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對於府中人對她的冷漠,薑斌是不以為然,依舊是帶著糊塗的二人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伯府的醫者。
黃矢傷勢較重,敷藥後,已經睡下,天色已晚,女眷當然不方便留下。
“那個,小霏是吧!你住什麼地方,我今晚叨擾一下可否?”
“沒問題,我正覺得冷清,我就住那邊的杏花閣。”趙霏兒麵色一喜,這孤獨的恐懼,她可是受夠了。
“杏花閣?”薑斌低聲呢喃,看著趙霏兒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難以琢磨的東西。這姑娘到底有什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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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雍王在伯瓚麵前勃然大怒,案上的燈油潑灑一地,若不是趙毅反應及時,這殿宇恐怕是要燒起來了,
如果有別的臣子在此,或許會回想今年是怎麼了,一向仁厚的大王,怎麼變得如此暴戾,
“大王,望暫息雷霆之怒,為此傷心傷神!傷了身體就不值得了。”
伯瓚笑著勸解道,身體慵懶著側臥,邊說邊飲下一爵酒,宮中的美酒,也就他這個外臣可以隨便喝。
看著這樣越來越放浪伯瓚,雍王真是哭笑不得,怒火倒是成功壓製住了,
“伯卿,寡人與你論事,你到喝起酒來了!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雍王,或者說勝祝也拋開君臣之禮,端著酒,坐到薄葬身邊,語氣宛如老友,
“大王,許久不喝,我可是停不下來了!不是什麼地方都有這般香醇的美酒!”
“伯瓚,你可知道欺瞞國君,該當何罪,你糊弄我呢,哪次貢酒入宮,我不分你!”
“那是我戒酒了,基本沒有消耗。如今可是不夠了!”
伯瓚十四歲時就是千杯不醉了,如今這點酒還不夠他塞牙縫。
“我讓無涯閣多釀一些,多出來的貢酒全是你伯府的!”
無涯閣的貢酒是隻有王室能夠飲用的,所以每年都是有定額的,但隻要大王允許,再多幾個伯瓚也沒有關係。
“可惜啊,這已經沒有當年的味道了!”伯瓚感歎道,將頭上的冕冠取下,披肩散發,醉眼朦朧。
大王勝祝的臉色也變得輕鬆,目光深邃,似乎是過去的美好,曆曆在目,
感懷終歸隻有一時,兄長賢弟的模式早就一去不複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