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瓚板著臉嚴肅地囑咐，可在趙霏兒眼中並沒有半點威嚴。
趙霏兒生氣地反駁：“伯大人，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你要折磨我，帶我出宮就是為了讓我照顧這麼一個怪物！”她終究沒有克服畏懼之心，小龍猙獰的樣貌已經深刻在趙霏兒心上。
“怪物？天下萬蛇，就因為無足長身，就被世人所惡，你可覺得公平。都說蛇冷血，我看真正冷血的的世人，自私地定義萬物！人真得有這種資格嗎？”
“既然你不願意照顧小龍，我也不難為你，從此你就跟在我身邊！反正我和小龍一樣無足。”伯瓚語氣中透著一絲傷感。
趙霏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心中多了一絲歉意，不過下一刻就煙消雲散了。
“從此我去哪裏，你去哪裏，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是讓你打掃溷廁，甚至服侍我如廁，你也沒有拒絕的餘地。首先，過來替老爺我揉揉肩。”伯瓚微笑道，可確實有一絲難掩的賤意。
趙霏兒幽怨地跪到床榻之上，心中發誓，伯瓚絕對是她見過的最無聊，最無良，最無恥的男人，沒有之一。趙霏兒心中恨得牙癢癢。
如果伯瓚知道了趙霏兒心中所思，一定會說一句：“你見識還是太少！”
朝堂之上才是真是的無恥之尤。
其實如果換做別的婢女，說不定已經感恩戴德了，比如宮敏，她絕對會心甘情願的，
而趙霏兒和伯瓚似乎天生就是對頭，不過此刻也唯有曲意迎逢。
“揉肩？我疼不死你！”趙霏兒暗暗加大手中的力氣，可是伯瓚卻像是木頭人般，一點沒有感覺。依舊翻看著手中的竹簡，讓趙霏兒暗自氣惱，
“伯大人……”
“叫老爺！”
“老……老爺！”
“是老爺，不是老老爺，我可不老！”
伯瓚回頭瞪了趙霏兒一眼，以雞蛋裏挑骨頭的態度，糾正她的語病。
“老爺！”趙霏兒萬分屈辱道。
“小霏兒，說吧！”
小霏兒，趙霏兒盡量讓自己忽視這個稱呼，平心靜氣，隱隱傳出牙齒摩擦的聲音。
“我在宮中有一位好姐姐，老……爺，能不能也接她出宮！”
“她是什麼身份！”伯瓚也沒有保證什麼，後宮的事，因為明月夫人的關係，他甚少插手。
趙霏兒一看伯瓚答應，就知道接敏姐姐出宮，不是不可能。
“她是前郎中令呂尹的小女兒，十四年前呂尹受前太尉謀逆一案的牽連，族中男的發配邊疆，女的入宮為婢。敏姐姐就是因此在宮中待了一十四年。……”
“你不用說了，我救不了她！”伯瓚歎了一口氣，放下竹簡，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趙霏兒轉身來到伯瓚麵前質問，她知道伯瓚在雍國有著強大的力量，不過就是從宮中接一個宮女，這對他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
“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就是前太尉的庶子，或許別人可以，但我現在絕對不能這麼做，還不到時候！”
或許，等我可以翻天之時，伯瓚默默地在心中添上一筆。
……
最終，趙霏兒唯有帶著失落離開，一副嗒然若喪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敏姐姐，
待見趙霏兒離開視線之外，伯瓚丟下手中的竹簡，毫無形象地趴在床榻之上，
“啞伯，來給我揉搓一下，這丫頭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氣力！嘶……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