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午夜12點了，白瑪終於帶著毛毛回來了。普布次仁眼神像鷹隼一樣犀利，問白瑪：“你去了哪裏？”
白瑪一臉平靜，喃喃地說：“毛毛受傷了，去了趟寵物店。”
“你知道我今天回來還出去，難道我就不如那條狗嗎？”
白瑪沒有做聲。
電話響了，來電顯示的是秘書的電話。秘書告訴他，明天那個內地的客戶將來到拉薩，請董事長前往林芝機場接機。普布次仁給手機定上鬧鍾，看著妻子寬衣解帶的動作，感覺美極了。與白瑪並肩躺在床頭，他的手迅速摸了過去。
“這麼多天沒親熱，憋死我了……”普布次仁嘴裏喘著氣說。白瑪討厭丈夫的這個樣子，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沒有前奏，從來不考慮自己的感受……果然沒過多久，普布次仁就從她身上翻滾了下去。
“老婆，我是不是還算厲害？”普布次仁的語氣充滿些許自責和歉意。
“是很厲害。睡吧，你太累了而已，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林芝。”白瑪甩開他的胳膊，平靜地說。
普布次仁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連續多日的駕駛，使得他體力嚴重透支。白瑪待他入睡，小心翼翼側身而臥，睜大眼睛，思來想去，怎麼也睡不著。結婚那一年，普布次仁的身體狀態還算好，可後來一直忙著做生意，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使得她這幾年來很少享受到女人應有的歡愉。她不想打擊丈夫的自尊和自信，總是向他善意地撒謊。
第二天，普布次仁準時出現在林芝機場。沒想到那位重要的客戶一到林芝就有嚴重的高原反應，他們在林芝滯留了幾天。待客戶身體好轉，普布次仁安排客戶去了一趟錯高湖。
錯高湖，也叫巴鬆錯，是林芝地區的一處著名旅遊景點。這不是普布次仁第一次來，來這裏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前來求子。湖心有一錯宗寺，上有生殖器崇拜的木雕。在西藏大凡家裏沒有子女特別是不能生育的家庭，總會不遠千裏來到此處撫摸一下木雕。據說摸了木雕之後，求子的心意會靈驗，甚至還可以選擇性別。普布次仁一開始相信這個，但現在內心充滿狐疑，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是第幾次來了。這懷疑讓他有些恐慌，他努力讓自己變得虔誠起來。萬一真的是百分之百靈驗，而自己卻不虔敬，又怎能得到佛祖的恩賜？
立於上島的擺渡上，仿佛正漂浮於一塊碧玉之上。普布次仁上島直奔錯宗寺，跟客戶有說有笑，還當起了解說。莊嚴的大殿門外豎立著兩個男女木雕，生殖器顯得非常醒目。他定睛注視木雕，嘴唇微微顫動，伸手過去撫摸。木雕因為摸的人太多，表麵特別光滑，就像白瑪冰冷而滑膩的身體一樣。一行人談笑風生、心曠神怡。
普布次仁知道，臉上的強顏歡笑難掩內心的淒苦。每個人的心情隻有自己知道，他人永遠都難以真正地去體味，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