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雖隔了較遠的距離,旺堆依然能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濃鬱香水味。聊了一會兒之後,旺堆了解到相關信息:這個女人叫德吉,半藏半漢,從小在內地長大,大學畢業來到拉薩,在一家事業單位上班。德吉說她去年結婚,今年離婚,這天在家閑著無聊就跑出來解悶。待紅酒快見底,旺堆知道機會來了。
“帥哥,對了,有20歲了吧?你叫旺堆?很普遍的名字。”她拿出一盒煙,分給旺堆一根,再拿一根叼在嘴裏,用一枚精致小巧的打火機點燃。
“你一個女人出入這種地方,不太安全。沒看到好多男人都是色狼?”旺堆故意這樣說。
“他們怕我還差不多,嘿嘿。色狼嘛,我對麵就坐了一隻。”
“我不是色狼,我很正經。”
“我回家了。你慢慢玩。這是我的電話,有空聯係。”
“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回家。”
“還是送送吧,你一個女人回去真的不安全。”
“我說不用了!謝謝。”
德吉走後,旺堆坐了一會兒也走了。他有點失望,這女人明明到手了,可還是給溜了。也許,她在挑逗他。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旺堆越想得到。回到家裏,看到熟睡的措姆,他內心又感到極為內疚: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啊,我辜負了你,反複背叛你,佛祖啊,你該怎樣懲罰我呢?在因果輪回中,我又將麵臨怎樣的懲罰和報應?
也許,佛祖並不真的存在,否則,怎麼見了人世間這麼多苦難而不去拯救?想著想著,他把措姆摟在了懷裏。措姆醒了,睜開眼睛,嘴角浮現笑意,緊緊靠在他懷裏……
因工作安排,旺堆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作為西藏農牧民代表跟隨演藝中心的部分演員,去內地參加了場巡回彙報演出。這期間,他並沒有忘記德吉。那個抽煙的女人,如果能品嚐一下究竟會是什麼樣的滋味?他很想知道。再次撥打德吉的電話,無人接聽,他隨手就把寫著電話的紙條放進了錢包。
這次演出一去就是兩個多月,旺堆輾轉了多個內地城市,慢慢把德吉給淡忘了。回到拉薩的第三天,他無意中翻找出那張紙條,再次撥打過去。這次,電話通了。
“嘿嘿,帥哥,我一直等你電話。晚上‘520’見,你陪我喝酒。”德吉說。
旺堆並沒有追究她之前為何不接電話。晚間上完班,他準時出現在了“520”,看見了那個獨自喝紅酒的女人。
德吉告訴旺堆,前段時間我和老公在鬧離婚,剛剛辦完手續。旺堆詫異地問,你不是前麵已經離過一次婚了嗎?德吉平靜地說,離了又結,結了又離唄。旺堆問,為什麼要離婚?德吉說,他找了外麵的女人,我無法容忍,也不能原諒他。旺堆笑著說,那你也找啊,不就扯平了?德吉罵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以為女人可以同時跟幾個男人好啊?旺堆問,是不是拉薩離婚的人很多?德吉說,是啊,大家都很空虛;生活太安逸,總想折騰點事情出來。你打聽這些幹嗎?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旺堆擺擺手說,沒有沒有,好奇而已。德吉莞爾一笑,說,心裏敢想,嘴巴不承認,哎,你們男人呐,不就為了那點事兒?我答應你,晚上一起走吧。
這天晚上,兩個人便混在了一起。許多年以後,旺堆回憶起德吉的時候,總記得她的味道是一種香味,濃而不膩。這是一種香水的味道,他迷戀上了這種味道。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們每周有三晚都要膩在一起。德吉家住在郊區的一個安居苑裏,一下班,她就開上那輛帥氣的城市越野車來接他,然後共奔情欲的盛宴。
這個離異的女人熱情似火,狂野得像隻發情期的母羚羊。有時他們在車上,有時在拉薩河畔,有時還會開車去拉薩周邊的野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舉行古老而盛大的性愛儀式。沒有了床的束縛,旺堆的靈肉獲得空前解放,像個永不知疲倦的農夫,用鋤頭在德吉的身體上挖掘。更多的時候,他們就在德吉家裏和種滿波斯菊、月季的院子裏翻雲覆雨。如今的旺堆,早已不是那個青澀、粗魯的少年了,他懂得女人的心,懂得女人的身體需要,懂得如何取悅女人的靈魂。
狂風暴雨之後,旺堆的身體像攤稀泥。不得不承認,他喜歡上了這種每周固定的偷情生活,令人刺激無比。一次,德吉灑了些香水在旺堆寬闊的胸膛上,溫柔地撫摸著,說,我們結婚吧,我有房有車有工作有收入有存款,你從今以後不再辛苦了,做我的男人。旺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