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鄉村少年(一)(1 / 2)

時至冬季,寒冷侵襲著這片大地。

一座高聳的山峰之上,凜冽的寒風沒有一絲的憐憫,整個山頂被皚皚白雪所覆蓋,隻有一些光禿禿的大樹依舊屹立在那裏。

雪地之上,隨處看去,除了那些雜亂的腳印之外,依稀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血跡,山頂最高的地方,一塊平坦之處,一個身影靜靜的躺在那裏,大片被血跡融塌的白雪,已經顯得並不那麼清晰,一道道駭人的傷口,從那已經幾乎碎爛的衣服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清秀剛毅的麵容蒼白如雪,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

“咳咳···沒想到,你的功夫已經練到這種程度,咳咳···可是,你、你還是棋差一招。”一個身材相當魁梧的男子,單膝跪在不遠處,一手支撐著身體,另一邊的臂膀齊肩而斷,鮮血沾滿了大半個身子,一把匕首,正插在身前的雪地上。

“咳咳···咳咳···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處心積慮要對付我?”身材魁梧的男子一陣抖動,慢慢站起身來,手中的匕首,在雪地之上隱隱泛著寒光。

躺在雪地的身影微微顫動了一下,仿佛帶著怨恨與不甘,那似火的眼神,緊緊盯著蹣跚向自己走來的男子:“還···還記得···方天壽嗎?”

聽到這句話,那魁梧的身軀不禁巨震,失血過多,讓他不禁倒在地上:“師、師傅?”

“嗬嗬···咳咳咳···你也配···。”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湧出,眼前一黑,又昏死過去。

“原來,你是也是師傅的······”一段段回憶用現在腦海之中,就在這時,一條身影突然間撲向這魁梧的男子,情急之下,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上刺出,可同時也感到一張大口重重的咬在自己的脖頸之上,他清晰的看到,一股鮮血從一個身軀中翻湧而出,那身軀又是無比的熟悉。

那撲向男子的巨大身軀,靜靜的來到躺在地上的身形旁,胸腹之上,一把匕首赫然插在上麵,帶著那微弱的吼聲,輕輕舔撫著對方的傷口,那正中要害的一刀,讓它再也無力支撐,慢慢的俯臥在其身旁,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山花爛漫時,又逢春雨而至。

茂密的山林連綿不絕,仿佛冬季的風霜從不曾到訪,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達山頂,雖不泥濘,卻也泛著潮濕的水霧之氣,路旁的雜草之中,蟲鳴之聲早已在日出時分漸漸寞於這山林之中。

一雙破布鞋,在這山間的小路之上,飛快的走著,那高高挽起的褲腿露出細細的小腿,光著的上身被那壓在身上的柴草劃出一道道紅印,兩道清秀的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稚嫩之氣,清澈的雙目中有著一股截然不同的喜悅之色,略微消瘦的臉龐隱隱的泛出汗珠····。

山下的一間木屋,屋子的四周用一人高的柵欄圍著,看上去雖有些陳舊,卻也堅實,此時的陽光仿佛已經擺脫了冬季的寒冷,暖暖的照在院落之中。

“老張,華天那小子呢?都半晌午了,怎麼還不見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粗布棉衣,已經變色的棉花從破開的口子中往外翻著,半長的頭發已有些黑白相間,寬臉龐,兩道粗眉微微皺著。

“你呀”那人口中的老張深了伸懶腰,看了看已經半高的太陽笑道:“他早上山了,天沒亮就去了,誰像你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你們家老爺子還指著你傳宗接代呢,就你這樣,哪家閨女能像中。”

那漢子從院屋之中的火灶之上順手拿起張餅子笑道:“嗬嗬,這個用不著您擔心,我李彪別的本事沒有,娶個媳婦還是沒問題的,村頭的老衛,你知道吧,他···”。

“他?他惦記的是你家那五間瓦房”老張笑道。

“哎,這你可管不著,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那房子早晚還不是都是我的?我娶誰還不是娶呀,更何況,小玲那丫頭,我還真相中了,雖然瘦了點,可長的還是挺標致的,是吧?”李彪就著院中的一塊石頭坐下,啃著半拉餅子道。

“哼”老張磕了磕手中的煙杆冷哼道:“就你,人家小玲可是還不到二八芳齡的丫頭,你這黃土埋到腰的還想人家,做夢吧。”

李彪站起身喎了一瓢院中大缸的水壓了壓:“老衛不是惦記我們家那幾間瓦房嗎?正好,老子惦記的,正是他們家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