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陰陽司救命(1 / 2)

我現在真的是心裏沒“底”了,從這幾天的事情來看,上天沒死,陰陽司裏沒死,難道這會兒要死?

呂士良活了,看來那碗水起作用了。無常說讓我喝了,可我偏偏就給這老東西喝了,但是我現在反而有感覺,我不會再那麼輕易的死了。

我渾身摸了摸,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我往心口窩一摸,有個東西讓我心裏一喜——那是前些日子濟慈送給我的一小瓶藥。

這會兒,我感覺到喘氣有些困難了,氣息有些粗。“吠吠“的聲音把錢婉兒嚇壞了,她顧不得照顧還很虛弱的呂士良,急忙跑到我麵前扶住我:“丁大哥你沒事吧?”

我渾身忽然間覺得內力外泄,力氣逐漸的在消失,但是我還是勉強搖搖頭說道:“沒事,你扶著我。”錢婉兒依言在背後撐著我,我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露出了胸口。

看來相子元被震的不輕,出手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了,我看到那繡花針的針鼻還露在外麵呢,隻是絲毫看不出出血的痕跡。錢婉兒倒是驚叫了一聲:“啊——”。

我笑笑說道:“你怕什麼?我都沒怕。”

“你耍流氓還知道怕?”她恨恨的說了一聲,然後扶住我腦袋的手就鬆開了,我“梆”的一聲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這一下摔得不輕,我都有些迷糊了,我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又不是女的,再說我不就是露點兒胸脯嗎?”

“小姑娘家家的沒見過。”呂士良在一邊打趣道,我笑笑說道:“老錢還真是挺封建的,把個閨女教的那麼封建。想當年我才十六……”說到這裏,我的心疼了一下,不是那種針紮的疼。我歎口氣,眼角有些濕了。

“錢婉兒,別矜持了,我都快死了,你先救我的命,而且我保證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不會有外人知道,誰說出去我殺了誰。我的胸口上現在有根針,你幫我拔下來,然後,把這瓶藥幫我敷在胸口上。”我本來想自己去拔,但是真的是沒有力氣了。

聽我這麼說,錢婉兒這才回過神來,什麼也顧不得了,走到了我的麵前然後去查看我的傷勢。她的手有些涼,撫摸著我的胸口。

“真想不到你練了那麼多年武,手還是那麼軟和。不見有老繭。”我看到錢婉兒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慌了,於是說句話讓她別那麼緊張。

“你別說話了。”錢婉兒雙頰緋紅,又急又羞,臉就像個大蘋果似的,“這針紮的那麼深,你不會……”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擔心我要死。我笑道:“那麼多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還怕這個?你放心,沒事的,照我說的去做,我沒那麼容易死。”

到了現在,我忽然燃起了從沒有過的求生欲望,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活著——因為我想報仇,我要去殺了孟長恭!

這個叛徒!

那天在飯館裏,我們被包圍,我看他是條漢子,才推心置腹,希望他忍辱負重,打入暗月青雲的內部,好做我的內應,但是這才幾天的工夫,這家夥就叛變了!

“丁大哥,你確定要我那麼做嗎?我怕……”我正想著,錢婉兒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我實話我心裏也沒底,是真的沒底。這玩意兒想著漏了,和我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但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之所以敢讓她這麼做,隻是因為我直覺上感覺——我不會死!

“沒事兒,別擔心,放心大膽的來吧”。我深吸一口氣,和錢婉兒說道。

到了現在,這一針讓我明白了過來:我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有些事情答應了就要去做,有些人答應了就要去等。我身上的使命太重了,我要是死了,誰去做呢?

我正想著呢,隻覺得胸口上“倏”的疼了一下,然後一陣清涼從胸口傳了進來。我低頭一看,錢婉兒手裏拿著一根針,一直到針鼻都是暗紅的血跡。再看我的傷口,已經在慢慢的愈合,我也漸漸的感到自己不是那麼難受了。隻是那陣涼意一直停留在心口上。

我明白,我現在隻是暫時的止住了血,而且很快我的胸口上會看不到傷痕,但是我在一段時間裏這個地方也不能受傷,甚至不能破皮。一旦破皮,就再也沒救了。

雖然胸口還是涼涼的,但是我還是長噓一口氣,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婉兒,你看,我說吧,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誒,老騙子,你跟我說說那鮫人的皮怎麼切割的到底是?”雖然傷口止住了血,暫時不會死,但是內髒受傷畢竟不是小事,我暫時也不想動彈,就那麼先躺一會兒吧。沒什麼事,不如和老瞎子忽悠忽悠,吹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