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小屋裏,隻有破爛的一件沙發幾把凳子和幾個馬紮,有個桌子上有個茶盤,裏麵是茶具,看來是剛刷的,嶄新嶄新的,與之對比鮮明的是桌子、椅子上的厚厚的灰塵。錢婉兒看我四處打量,看到桌子凳子上的灰塵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說道:“我從小沒幹過活,不會打掃。”明韻扶著我坐到凳子上,把沙發留給了師父,然後放下我走過去扶著錢婉兒的肩膀說道:“好妹妹,不要多心,太倉促了,這樣就不錯了。”我也微笑著說道:“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活兒。這樣的粗活兒應該交給大男人來做。我現在是渾身沒勁兒,要是有勁兒我就打掃了。”
師父的臉色現在好多了,我想和師父說說話,但是師父擺了擺手,老四立刻把門關上了。然後師父才說道:“從今往後,一切小心為妙。老四,先背我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我還有事和徒弟說說。小平,你在這裏等著,明韻,你想辦法幫他恢複恢複。婉兒,來給我錘錘腿”我和明韻都答應了一聲,老四利索的背起了師父到了後麵,錢婉兒也順從的跟著到了後麵。
我們幾個人連同無常、小獅子在師父走後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我覺得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看氣氛有些凝重,我說道:“大家這是怎麼了?明韻,我是怎麼了?還有,濟慈哪裏去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我頓時覺得如坐針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看看明韻,他眼睛紅紅的,我看看閔如珪,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我再看看呂士良,也是一臉的愁雲。無常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一下子著急起來,聯想到師父在上前和我說的話,我直覺上覺得現在的情形和我有關,我氣咻咻的:“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情你們說出來啊?要是因為我你們說啊!要是濟慈有個三長兩短是因為我,你們打死我給他抵命我絕對不含糊!”
“打死你有什麼用?他也活不過來了!”閔如珪忽然悶悶的說道,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濟慈真的……”
“小平,你不要多心,這和你沒有關係。要不是你及時衝撞開封印我們都得死,隻是稍微有點兒晚。這是濟慈禪師的定數,閔先生還請不要怪罪小平。”明韻插嘴說道,閔如珪搖了搖頭,歎道:“我沒有怪他。”
我更加著急,拍著大腿怒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
明韻上前來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道:“小平,你先不要惦記這些,我們麵臨的困難還有很多,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取出你身上的雙子斷魂圓恢複你的靈氣。”
我一聽愣了:“我身上中了雙子斷魂圓?”
明韻很主動很親昵的摟住了我,緊緊的貼著我的臉說道:“沒事,這個不難。”雖然如此說,我卻感到兩滴溫潤的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滴落,滑到了我的臉上,濕了我的麵頰。看到一向溫婉的明韻今天一天這樣的多變,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冷靜下來,擦幹了明韻臉上的淚水,扶住她的肩膀堅定的說道:“明韻,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所有的一切,我能承擔的了,我能頂的住。”這時悶聲不響的閔如珪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看著閔如珪,我的心頭忽然就湧起了很多事情,我不明白這閔如珪為何最後還是和師父攪鬧在了一起,他和師父唱的到底是哪一出?閔如珪瘸著腿走了兩步,然後站定,找個馬紮坐了下來:“大家都坐吧。趁度虛還沒趕過來,我把我知道的事情說一說。”明韻、呂士良依言坐下,無常無所謂的在那裏走來走去。小獅子看到氣氛有些壓抑,自己也好像不開心,老老實實的趴到了我的腳邊。
“你師父做了一個很大的局,想把所有的人都引進來,隻是後來出現了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導致了現在的局麵。”閔如珪淡淡的說道。
“我相信我師父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還是在瞞著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做局怎麼會牽扯到你的?你難道和我師父早就認識?”這是我對閔如珪一直懷疑的地方。
“這個,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說。
中醫閔家,在古嶺南今天的廣東一帶,一向是以醫術馳名,特別是接骨之術。閔家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柳枝穿髓’的技藝為斷骨之人接骨,不是和別的大夫一樣打鋼釘石膏那樣--現在外國才開始想到這樣的方法,隻不過用的不是柳枝,而是特殊的金屬製成的金屬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