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九龍退邪煞(2 / 2)

我想坐起來,才發現手腳無力,我讓明韻攙扶著掙紮著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師父的跟前,撲通跪倒在師父的麵前,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撫摸著師父的臉頰,眼淚掉了下來。

前幾天回莒市,為了隱藏自己,師父把自己的頭發頭剃光了,那時候他雖然有白發,但是大部分頭發都還是黑的,但是現在的師父,不但新長出來的頭發全是白的,連眉毛都白了,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師父——”我哽咽的喊道,師父卻笑笑說道:“嗬嗬,人總歸是要老的。”

“那也不至於一夜之間就——”我難過的說不下去了。

“誰說是一夜了!”師父不滿的說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我心裏一驚,別和那次在定林寺裏一樣我又昏睡了七天吧!

“我睡了多久了?”

“都一天半了!”師父很嚴肅的說道,我哭笑不得:“師父,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情開玩笑!”

“陳老先生,咱們得趕緊走,這裏又留不得了!”這時,門被撞開,進來了一個人,我一看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雖然手腳無力但是我還是緊緊的攥住了我的拳頭,把牙咬得咯咯響。來人見我醒了,也不好意思起來,畏畏縮縮的說道:“小平,你醒了?”

我看著這個我恨不得食肉寢皮的人,怒火卻慢慢的平息下來,他並沒有什麼錯,他隻是想找條活路而已。我盯著他,氣氛一時冷了下來,明韻沒有說話,師父也沒有說話,我咬了半天牙,最後說道:“呂士良,你說鮫人皮槍紮不透水火不侵,那他是怎麼被做成刀鞘和鏢囊的?”

呂士良也許是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難聽的話來,明韻和師父似乎也不相信,好奇的“咦”了一聲,呂士良滿臉感激和不相信,似乎想解釋什麼,想和顯擺顯擺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眼淚先掉了下來,訕訕的說道:“人老了眼淚多。”

師父見我沒有找呂士良的麻煩,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打斷了呂士良的煽情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剛才我在街上看到警車到處都是,滿大街都是警察挨家挨戶的在搜查,說咱們是危險要犯,見到可以就地擊斃!”呂士良這才想起正事兒來,著急的說道。

“嗯,蕭遠逸,落井下石!”師父重重的一拍桌子,“看來,得去柳絮胡同躲一躲了!”

一聽我去柳絮胡同我立馬不樂意了,莒市有兩大小市井的市民聚集地,一個是二馬巷,一個是柳絮胡同。我不願意去柳絮胡同的原因就是那裏暗門子多,幾乎一到晚上那些臨街近的地方的門頭房都會亮起小粉燈,然後有些女的身體清涼雙腿打開在那裏坐鎮。而我,對這些人沒有絲毫好感,因為我一切煩惱皆因這樣的女人而起!我更願意去二馬巷,那裏就是窮罷了。

“師父,咱們還是去二馬巷吧,那裏警察也插不進腳去!”我明白師父想去柳絮胡同的原因,因為那裏警察去不會有好果子吃,經常就容易犯錯誤然後讓人抓了把柄。

“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師父淡淡的說道,我一愣,這才仔細的環顧四周。

我剛才著急沒注意,現在才發現我們現在在的地方簡直就是糟透了。小屋低矮我就不說了,竟然四處漏風,師父坐的椅子是三條腿的,桌子是有兩個大窟窿的,老舊那就更不用說了,地麵上的水泥坑坑窪窪也就算了,竟然還油膩膩的,散發著惡心的氣味。

“師父,我們這是在哪裏?”我皺皺眉頭問師父,師父很平靜的說道:“二馬巷啊。”

我一愣,這二馬巷那是出了名的髒亂差,可以說是莒市的貧民窟。在這裏生活的,除了外來務工的農民工,就是外來務工的農民工。在過去,莒市的警察老爺們會經常來這裏掃蕩,然後莒市新聞上會打上大大的新聞標題,用“我市出動上千警力清理外來務工人員聚集區,查貨凶器若幹”這樣的標題來報道,在我的印象裏我一直就對這裏不喜歡,即便我剛逃亡到莒市來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到這裏來躲著,因為這裏的髒亂差那是出了名的。

“好,師父,咱們趕緊走,在這又髒又臭的民工堆裏我受不了。”說著我掙紮著就要往上站,沒想到師父冷笑一聲說道:“哼,既然這樣咱們就散了各自逃命去吧!”我一聽這話師父說的挺重,不知道哪裏犯了忌諱,連忙又跪回去說道:“師父,您這時說的哪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