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靈車逃二馬(1 / 2)

“丁小平,你是高貴了。我問你,當初你逃命的時候路上住的是什麼地方?眼瞎的時候住的是哪裏?那劉老二是不是又髒又臭,明韻那時候是不是也渾身髒兮兮的?到了今日,你倒嫌棄農民工了!”師父重重的說道,然後手一指呂士良:“這人是不是有髒又臭?我們還真不敢和你在一起了!”

我一聽這話,汗涔涔的下來了,感情是師父對我剛才的話不滿,我細一想,的確自己說錯了話了,連忙說道:“師父,我一時口不擇言說錯了話,師父您原諒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那麼順嘴一說。”

“哼,但願如此。”師父還是不滿意,但是沒有再說什麼,一撐桌子就要往上站,身體卻又重重的落了回去,臉上立刻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我連忙想上前去,師父伸手止住了我,嘴裏喊道:“老四,還得你幫我。”這時我就聽門外答應道:“來了。”緊接著門開了,老四走了進來。我這才注意到這門也不是那好門,就是一塊兒薄薄的木板,一腳就能踹個稀巴爛。

“本來這都是徒弟該幹的,但是徒弟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就不難為他了。”老四進得門來來到師父的麵前把師父背在了背上,師父上老四的背上的時候說道,我心裏一陣羞愧,想掙紮著起來去背師父,但是奈何手腳實在是沒有力氣,隻得作罷。

老四背著師父先出了門,明韻費勁的攙起了我,呂士良在一邊看到我很是吃力,把屋子裏一個長長的包裹撿起來後也連忙上前幫忙,我想掙開他,又想想,算了。我問明韻:“明韻,昨天到最後到底怎麼樣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胳膊疼的厲害,後來我竟然睡著了,還做了個奇怪的夢。”

明韻用複雜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明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小平,這些日子好好孝敬陳師傅,他日子不多了。”聽聞此話我感到耳朵邊上響了個炸雷,我瞪大了雙眼向明韻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明韻並沒有責怪我說話的語氣,而是說道:“陳師傅昨天去了三十年的修為,魂魄受損嚴重。支撐不了多久了,我,我也沒有辦法。”明韻說著,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我越發著急,問明韻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先不要說這些了,明韻姑娘,咱們現在先離開這裏是正事兒。”呂士良輕輕的捅了捅我,然後開了門,師父和老四正在門外等候,瘸著腿的閔如珪也在那裏等著,唯獨不見了濟慈那個老和尚,我心裏不由得疑惑起來,這老家夥去哪裏了?

“陳老先生,咱們怎麼走?大街小巷現在都是警察。”呂士良看著師父問道,師父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三皮該來了。”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人打了個呼哨,緊接著我看到在巷子的頭上停住了一輛麵包車,王三貔從車裏走了出來,然後向我們招了招手。我遠遠的就看著那車有些怪異,但是沒等我細看,師父就招呼我們趕緊走,明韻和呂士良攙著我跟隨者師父往巷子口走去。

可是到了巷子口一看那車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開嘴剛想罵但是遠遠的看到兩個警察在盤問路人,我就趕緊低下聲音來,但是還是很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弄了輛靈車來?”

隻見這輛車,車前頭是個黑白相間的花圈,花圈的正中央是個大大的“奠”字,然後一條白綾把這花圈固定在了車頭上,車牌號還是一排四。真是晦氣,這王三貔怎麼想的?

“噓--”王三貔聽我抱怨連忙噓了一聲說道:“這可是我在家裏想了半天才想到的主意,去柳絮胡同的方向和去火葬場的方向是一樣的,你們再穿白戴孝的在車上,不會有人懷疑的,警察也不會過多的盤查我們。”

我當時就火了:“王三貔你什麼意思,你是咒我們死?”王三貔正要和我解釋,師父卻低聲訓斥我道:“不要囉嗦,聽他的安排!”我心裏本來就惦記剛才明韻說的話,現在心裏正忌諱這個,師父這麼說我也接受不了,我反駁道:“師父,這車太不吉利了。”

師父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不吉利的?我們還講什麼吉利不吉利,趕緊按三皮說的辦!不要因為你害死所有人!”聞言我一愣,不是因為師父不忌諱這些,而是師父說的那最後的一句話,我心裏翻滾起來,有些委屈,上靈車就上靈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想到此,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往下要落,明韻輕輕的拍了拍的後背,算是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