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下篇(15)(1 / 3)

1.創刊生逢其時是《讀者》成功的起點。1981年,甘肅人民出版社的總編輯曹克己決定由胡亞權、鄭元緒創辦一份雜誌。胡、鄭二人認為:按照國際慣例,當報刊發展到一定數量之後市場上就會有對文摘類報刊的需求,而蘭州沒有地域條件,也沒有優勢資源和高素質的采編人才,如果做一份原創性的雜誌顯然沒有優勢。於是他們決定創辦一份文摘類雜誌。後來,胡、鄭二人受美國《讀者文摘》中文版的啟發,決定創辦《讀者文摘》(原名)。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是一群誌趣相投的人成就了一份成功事業的開始。

創刊時正值改革開放剛剛起步,《讀者》樹立了幫讀者“打開了解外部的窗口”辦刊的方向。到了90年代,雜誌提出了“貼近時代,貼近生活,貼近讀者”(“三貼近”原則)的口號,加進了現實生活的作品,發行量日益飆升,1991年突破200萬冊,1994年突破400萬冊大關。進入新世紀,雜誌進行了一係列擴張,由48頁改為64頁,再改為半月刊,還創辦了子刊,出版不同語言文字的版本。2001年發行量為545萬冊,2003年突破了800萬冊,2005年月發行量已經達900萬冊。並開始在北美、歐洲等世界各地印刷發行,2006年突破了千萬大關,成為名副其實的亞洲第一大期刊。

甘肅人民出版社副總編輯陳紹泉曾經說:“如果我們創辦《讀者》雜誌晚了一年或者是半年,或許這樣定位的雜誌就會被別的地方、別的單位辦了。”賈平凹在談到《讀者》時說:“作為一本文學雜誌,又是出現在中國西北的邊城,見證和參與了一個時代,影響了廣大人群的生活,《讀者》簡直是創造了一個奇跡。”

2.準確的文化定位把握了《讀者》成功的方向。《讀者》的成功在於沒有用低俗庸俗媚俗的圖文迎合風雲變幻的文化市場,始終堅守優秀文化方向,它以溫情脈脈的人文關懷喚起了人們對生活的熱情,以它純淨高尚的文化品味贏得了百姓的廣泛認同,因為文化中最有生命力的東西是對人性真、善、美的追求,而《讀者》恰恰做到了這一點。

《讀者》20多年一直堅持“博采中外、薈萃精華、啟迪思想、開闊眼界”的辦刊宗旨。《讀者》主編彭長城認為,《讀者》的成功在於“文化堅守與放棄媚俗”。胡亞權說:“編輯部從來沒有把《讀者》當作48頁印刷紙去看待,而是把她當作一個活生生的‘人’去培養。我們把《讀者》人格化,努力使她有思想、有追求、有風骨、有情致、有誌趣、有格調、有性格、有風韻,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幸福家園,有自己的自然環境和自己的祖國。她簡直就是一位中國公民。”

《讀者》堅持以中華文化為主線,又將中華文化置入世界文化的大構架中。它恪守著中國風格,同時對外來文化兼容並包。在多元文化中,《讀者》還強調文化的綜合性,設法在文學、藝術、曆史、人文、科普等人文科學和自然科學等各個領域,體現文化的文明本質以及它的地域性、民族性、互補性、交叉性、傳承性和永恒性。《讀者》還試圖在高雅和通俗之間打通一條管道,彌合兩個極端之間的鴻溝。20世紀90年代,《讀者》以常人難以超越的智慧和卓識的遠見,仍然堅持文化的先進性,提出“比讀者領先半步”,“選擇《讀者》就是選擇優勢文化”;進人新世紀,提出“與讀者一起成長”,要與社會合拍,但不媚俗,堅持雜誌的引導職責;近幾年,提出打造“中國人的心靈讀本”,關注人的心理釋放和成長,從對人的關懷的角度選擇稿件,如文化的關懷、情感的關懷、成長的關懷、實現自身價值的關懷、社會的關懷等。彭長城認為,人是需要文化的豐足,文字的撫慰的。彭長城和他的團隊堅持不追熱點,他們最欣賞的一句話是:世界上很多最美麗的花,往往開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3.高尚的人文追求為讀者構建了一個幸福的精神家園,奠定了《讀者》成功的人性基礎。《讀者》作為精神消費品,她不以媚俗和時尚為追求,其以“心靈讀本”的美譽而著稱,從而定位為一本“高尚”雜誌。《讀者》追求的正是人們向往的。人們對她的教化幾乎不設防。她就像花香一樣,不知不覺間,香氣沁著人們的心脾,陶冶著人們的情操,塑造著人們的心靈世界。《讀者》為人們構建了一個幸福、和諧、美滿的精神家園。

第一,《讀者》告訴人們幸福由心而生。幸福是人內心最深的渴望。《讀者》告訴人們每個人隻要通過感悟人生都能享受到幸福。像《讀者》的重點欄目“文苑”、“人世間”、“婚姻家庭”等都強調精神的追求,人與人之間的和諧,講“愛心”,講“奉獻”,講“寬恕”,宣揚著“真、善、美”,啟迪人們領悟平凡生活中的幸福。每期的“卷首語”總用美麗的詞語歌頌著美好的心情。“補白”欄目也是小型的美文集合,它的主體是散文片斷和小詩。隨便抽出一期雜誌,補白欄中的篇目如下:《放愛一條生路》、《盡力而為還不夠》、《每一塊都重要》、《真正的慷慨》和《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上》。《讀者》的情懷躍然文中。在這夢一般的雜誌裏,陽光般的標題和內容占據了大部分篇幅。它給出了一個無須論證的前提:世界原本是美好的,生活應該是幸福的。恰恰是這個前提,使得它的“人文主義”能夠得到廣泛的認同。正是在這個前提上,它對現實的描述具有了濃厚的溫情主義色彩,也使得人們對幸福的追求變得不再艱難。《讀者》把物欲視為對本原生活的壓迫。物欲是經濟社會得以存在、發展的內在動力。如果說世界上有罪惡的話,那一定是罪由心生。《讀者》認為人們隻要擺脫物質欲望的壓迫就能獲得幸福。《讀者》由此給出了一個獲取幸福的公式,即現實一欲望+愛心一幸福。每個人隻需通過個人的節欲都能獲得幸福。它認為生活原本是幸福的,正是對外在的過分需求阻礙了幸福的感受力。那麼,隻要提升個人道德修養,並參照《讀者》所提供的無數個幸福尋找範例,就可以享受到生命的美好。貧瘠土地上的農民雖然過著清苦的生活,但為已經年年有餘,依然享受著滿足的幸福。現代的都市人常常被無休止的物欲壓迫得無法從失落痛苦中解脫。習慣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學子們慶幸自己終於上了大學,而過慣了奢靡生活的富家子弟卻在痛苦大學裏每月千元的生活費太少。以高尚作為追求,它必然能夠引領高尚,創造高尚,這也正是《讀者》得以成功的人文精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