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劉老六心裏咯噔一下,又想起來那方才年輕人說的西長街7號院,頓時明白了些什麼,手裏一抖,那碗餛飩最終還是沒有幸免於難,但此時他卻顧不上可惜那碗餛飩,心中哀嚎,完了哎,完了哎,這下可攤上大事兒了,這下就算交十年的保護費,恐怕也保不了平安了。。。
西長街自然是有7號院的,皇城的格局,南北對稱,這裏是西長街最中心的位置,與之對應的東長街7號院,住的是當朝的宰相,名門望族,尊貴顯達,東長街上,更是住著當朝超過半數的達官顯貴,而西長街,不僅是這7號院,整個西長街,似乎都被皇城中的貴族們遺忘了,不知是什麼原因,西長街的所有宅院,都封鎖了正門,將它們的正門開到了背麵的西二街,這裏變成了平民們的聚集地,高矮不一的土房,擠滿了整條街的攤販小鋪,甚至每天上朝的朝臣們路過西長街的路口,都不願意再向這裏看一眼。
這些京都裏的彎彎繞繞,總是藏著些許秘辛,人們在刻意遺忘這裏,必然是有原因的,而這有些原因,可能是會致命的,隻是周長安不知道原因,所以他不會恐懼,他隻是覺得奇怪,他覺得奇怪,於是便開口問了:“奇怪,這裏的大門為什麼被擋住了。”
葉紅魚的臉色從方才起就很陰沉,此時三人已然站在了這座院落的門口,看著那年久失修卻依然能看得出當然宏偉壯觀的大門,她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花築雨就是再笨,此時看到這些景象,自然是明白了些什麼,更何況,對於京都,他比葉紅魚和周長安熟悉的多,即便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但看到這座大門,再笨的人也會明白些什麼,更何況,那座門前,如此顯眼的兩座鎮宅銅虎,叫人無法忽視,繼而更無法忽視它曾經的主人。
“奇怪,這座宅院的門前,為何是銅虎鎮宅,尋常人家倒是石獅鎮宅的居多。”這個時候,還能問出來這個問題,甚至接連說了兩個奇怪的人,除了周長安,相比也沒有其他人了。
葉紅魚心中哀歎一聲,這個白癡,究竟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她猛地回頭,盯著花築雨,咬牙切齒的道:“小雨,你說,花齋那個死老頭子究竟在想什麼,他這是讓我們來送死的嗎!”
“小姐。。。”沉默半晌,花築雨終於是有些不確定的道:“花齋主做什麼事,自然可能是有他的安排的。。。”
“哼,”葉紅魚一翻白眼,道:“這話用來哄小孩還差不多,這個死老頭,居然這麼整我!”
“紅魚,為何這麼說?花莊主人還是很好的。”周長安還是一副在狀況外的樣子。
葉紅魚偏過頭看他,心想著這傻白甜果然是有這點好處,不知者不畏,果然說的沒錯,她挑眉看他,道:“哎,你說,這院子,我們是進還是不進啊?”
“恩?”周長安迷惑道:“為何不進?”
“不進,自然有千千萬萬個理由,”葉紅魚摸摸下巴,目光如炬的盯著那扇大門,緩緩開口道:“不過若是想進去,那便隻有一個理由便夠了。”
聞言,花築雨目光投向葉紅魚,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葉紅魚已然邁開了腳步,走向了那扇宏偉巍峨的大門,然後,抬起了一隻腳,狠狠的踹在了那扇很久都沒有開過的大門上,“轟隆”一聲發出巨響,灰塵肆意,方才還安靜的整條街似乎被震響了,瞬間沸騰起來,外麵開始人聲鼎沸。
此時,正是那劉老六被驚嚇摔了餛飩碗的時候。
在那三位客人進來短短的一會兒,劉老六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如此令人震驚的事情。
然而三人卻無暇顧及外麵,凝神看向那扇門,灰塵逐漸散去,那扇門依舊完好無損。
周長安被灰塵嗆得咳嗽了好幾聲,漲紅著臉看向葉紅魚,捂著鼻子道:“紅魚,這就是你說的理由嗎,想試試這門能不能踹開?”
聞言,花築雨輕咳一聲,似乎是忍不住想笑,葉紅魚回頭瞪向兩人,惡狠狠道:“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