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潤首次約會,張三奇失蹤(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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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記,他回家了嗎?”她看見書記連說起話來都感覺到很不自在。

“你說的誰呀?”這樣的未知讓她難以再次詢問。

“張三奇。你見過沒有?他騎著摩托車回的家。”

“沒有,我沒看見。你最好跟他少在一起。”他的忠告讓阿潤始終不能夠明確。在這個時候,她似乎已經絕望了,不再有任何的奢求,眼看自己快要餓傻了,但還是鼓足自己應有的力氣仍在尋找,她總覺得這一次的婚姻不再成為悲劇,他是不尋常的張三奇。她已經將今天沒有吃東西的滋味忘得一幹二淨。

她走出了巷口,看著這裏的一切對自己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她在想咖啡的味道,在這個時候,她卻不能夠知道咖啡是沒有加糖的。在這個“咖啡城市”,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一個西方婦女,在這裏,她卻沒有走出這個黑暗的小世界,因為她不再是一個神經質的婦女,她是一個正常人,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張明強的事情,更沒有人派著一個根本素不相識或者說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來看她,在這裏,隻有張三奇和一些“陰不正”的村官們,她知道在這裏她比誰都過的幸福,沒有人可以替代她現在的一切,包括麗薩。

“你在這裏做什麼?”楊書記點燃一支煙又再問。

“我在找一個人。”她連頭都沒有抬,也許是她在書記麵前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禮儀”,在這個時候,可以肯定的說,在她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禮儀”這兩個字,雖說北國一向是所謂“禮尚往來”。

“我之前的話你是不是沒有聽進去。”他在離汙水溝很近的地方坐在圍欄上。

“我有沒有不聽你說話的權利?”似乎這句話已經成為了她攻擊敵人的最佳武器。

楊書記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阿潤,但她讓人覺得很例外,因為她不敢再一次的去認識他,他到底在城裏幹嘛來了,無人可以知曉。

快到中午了,太陽已經到了她的頭頂,饑餓已經不存在了,隻有濕滑濕滑的汗珠在不停地流動,讓她覺得來年一定有旱情的發生。

“對不起,我要走了。”她說完便躲開了楊的視線,在另一個台階坐下來抱著膝蓋,金黃色的並且沾滿汙垢的頭發撲在了她的小腿,她依然知道,沒有人為她梳妝打扮。一滴不知名的液體偶爾落在了她的手背,她依然不知道是淚還是汗,她的反意識告訴她這些隻是枉然。

從她出門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了,也就意味著她在這些天滴水未進,滿嘴滿肚囊都是咖啡的味道,而且還是第一次在北國喝的咖啡。和一個相識僅有一個禮拜的中年。

她在不停地等,旱柳樹離她足有一公裏的距離,但她可以清楚的看見,葉子是黃的,沒有一點樹葉的本色,沒有風,沒有雲,隻有一片片的枯葉在空中鬥架。

她在想:我是一個西方人,一點也不假。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個西方人而得不到她們的尊重與青睞?我想不是,肯定不是。或者說不僅僅是因為這一點,原因有很多種,我不敢再去琢磨之前的一切或者說在整個村莊、整個鄉鎮、再加上我現在所居住的每一個巷口,每一條街道,每一輛轎車或出租車,還有讓她永遠不能夠忘卻的咖啡廳。因為她想的事情還會很多,會很複雜。

她是一個不能夠將自己把握住的女人,個字依然矬胖,但還是能夠得到一些男人的青睞。她的神經質絕對出自於偶然。

她眺望著巷口,在離這不遠的步行街躑躅不定,她在眺望巷口不可見的天之一隅的地平線,她明知道天與地的距離,可在今天她看見的卻是天地在同一條線上,正午彷徨的雲彩像是在遠處走來的哨兵,在不斷地偵探著這座小城。她的眼睛似乎被風沙眯著,不敢睜開,就連左眼睜起來也非常的困難。被逼進去的沙粒已被淚泉整個侵噬。永世不得脫身。

在步行街她可以清楚地聽見車號的鳴笛,短暫、漫長。她靜靜地還在觀望著巷口。沒有人給她午餐。隻有樹葉隨風的推動在不停的招搖,綠的、黃的、已經枯的,沒有枯的,往年裏所留下的,今年萌生的,雀巢裏沒有一隻鳥兒在停留,就連昔日裏的蛋殼都沒有留下。

那是一個沒有一個人的咖啡廳,但對於之前的一切卻是一個謊言,可有可無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