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開身子沿著汙水溝的方向慢步走去,她的步伐沒人能夠跟得上,因為她的緩慢導致的就是一如既往的不自在。
“喂,吉米。你在哪裏?”她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著很熟悉的話語,迅速的轉過頭來,傻眼了。一味的拒絕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許這就是她的神經質所造就吧。
她仍然默不作聲,在這個時候,她能夠感覺到的隻有風在怒吼,而這種聲音隻有她一個人能夠聽得見。她看見的,就是所謂的張三奇。而離咖啡廳隻有十米的距離。
四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他問道。
“替你媽找你,我還以為你失蹤了。看來我的判斷是錯誤的。”阿潤依然對他冷淡,根本看不到之前的一點點思戀,這一點可以充分證明她的內心是一種正常人不能夠想象的壓抑。
“找我幹嘛?我很好吉米。我就要離開了,請你保重!”
“去哪?”她向張三奇所在的地方大步的跨過去,聲音已經變了色。她的褲角是被挽起的,隨著風的去向飄落、顫抖、偶爾的發出絲絲的響聲,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因為對於之前的一切她已經無所謂了。
自從那天“淪落的婚禮”結束之後,她再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婚姻,原因就是她沒有任何的指望了。現在仍然處在由於之中,不敢去想,不敢去做,她隻有在汙水溝的方向張望,看看田間的小麥滾著波浪,因為她知道城裏人是靠著農民的雙手吃飯的,鄉裏人吃飯,吃五穀雜糧,難道城裏人就沒有吃的這一習慣嗎?----有,絕對的有。鄉裏人在種莊稼,城裏人照樣在種。她依然在看,一波一波的循環,心裏的一切似乎已經拋到了麥田,讓自己單純的心裏去汲取土壤的養分。
你為什麼要這樣?告訴我,為什麼?麗薩呢?我的上帝呢?我的聖母和男主人呢?----還有昨天和我約會的客人,你們在哪裏?----絕對是她的心裏反應,一個個的徘徊,一枝枝的柳條不斷地在她頭頂騷擾,這是最後一個夏天,屬於她的。沒人可以和她去搶,更沒有人要和她約會,還是跟前者一樣,她們的約會隻有這一次。
“麗薩,你在哪裏?”她仍然在想,癡心妄想,白日做夢,這是她的本性。對於之前的神經病來說,這些已經算不上什麼,誰都知道,她來到這裏,不過就是想再一次的喝到咖啡,然而她卻在這裏等人,一個陌生人。
陽光已經將地麵照射的有了溫度,感覺不再是很燙,之所以這麼說,原因隻有一個,誰讓她把季節選錯了呢?
……
在這裏,我不敢再往下寫了,因為她是一個純粹的神經病患者,吉米的神經質,楊小生的沒有良知,在這裏所存在的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了,楊書記沒有一點點的同情心,這並不能怪他,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道理連我這個流浪漢都能夠懂得。床鋪依然淩亂,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得見,包括小陳,包括梁娟娟,包括我的鄰居李嬸,我在這裏生活了大概三年,從進入這個不為人知小城,再過渡到輟學到社會上當流浪漢,都是我第一次的衝突,也就是說前所未有的罪過,而這種罪過,沒有任何一個人去贖清,包括小陳。
我和她斷絕關係已經有七八年了,但在我心裏她依然是天使的化身,黑臉的不幸喪命,阿潤的悲劇還在不斷的重演,楊小生的沒有人性,再過渡到在暴風雨來臨的晚上小女孩的死,都是一個沒有人可以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將它拍成一部戲,如果有這樣的人存在,那麼,他就可能成為如今社會別具一格的導演,我會用我的一切去認識他,去了解他,甚至是我的生命去交換他的一切!
已經是冬天了,我還在那間黑屋裏頭蒙頭大睡或者坐在電腦前寫那些破玩意,電腦桌麵放著昨天還未喝完的啤酒和一盒已經打開了包裝的黑煙,抽屜裏象征性的可以看到一兩瓶飲料,不過沒有一瓶是非常完美的,都是半瓶。電腦屏上的塵土足有0.5公分,我會時不時的喝些悶酒,或許將我灌醉,或許一個人躺在我的狗窩睡懶覺,這就是我一天的工作。----我會偶爾夢見小陳,她依然純真,依然傻笑,大眼睛瞪著小鼻尖,她還在不斷地收拾我淩亂的狗窩。還會夢見……
不想再跟讀者解釋我的一切,因為我時常會在電腦前發呆,這就是刻在我骨子裏一個噩夢,阿潤的命運是悲慘的,我不想再去把她當做這裏的寫照,因為這不是用一句話或者說一段文字能夠寫完的東西。
冬天了,我的狗窩裏沒有一點點的溫氣,房間依然昏黑,多年不變的橘燈還在搖晃,我到底還是不能夠明確我到這裏究竟幹嘛來了,摯友黑臉,初戀小陳,還有“痛恨至極”的“變態”何老師,都已經成為了傳說,即將要走向另一個生存空間的我還在這裏觀望著外麵的一切,外麵沒有美景,隻有還未回巢的鴉雀嘀咕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