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中華越過眾人,直接向鄧開報告到,“這是特木爾,就是他最後見過探險隊的人。”
關山河此刻才真正看清耿中華的長相。他一舉一動間,渾身蓄滿力量,肌肉結實緊繃,眼神果敢堅決。額頭眉間一道疤直到耳後根沒入發間,猙獰恐怖,可見受傷時多麼嚴重。
對這樣一位英雄,關山河肅然起敬。他盯著耿中華的舉動,眼神微變,對能夠指示這樣的人的鄧開,他微微驚懼,直覺告訴他這人隱藏的更甚。
“特木爾,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外麵人是什麼情況?”
鄧開目光轉向特木爾,眼前情況亟待解決,一群人圍在蒙古包前欲闖入,情況著實不同尋常。
“正是你們要找的人帶來的災禍”,特木爾和外麵那些人相同,神情激動,十分憤怒。
關山河和蟑螂等人非常意外,問題出在探險隊身上。他想起九爺那些人,神情一凜,難道探險隊遇上九爺他們的人了?
“我們救了你們的人,你們的人卻把災禍和不詳帶到這裏。”特木爾憤慨不已,激動的想要上前,又畏懼小王他們背著的槍支。
“你先別激動,具體怎麼回事,你給我們說說”,王夏留冷靜的提醒他,特木爾深吸兩口氣,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緩緩說起事情的經過。
幾個月前,猛根在烏拉山腳下牧羊,看見兩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他把兩個人帶回氈房,給他們請了醫生。
“那兩個人,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特木爾解下腰間的酒囊,狠狠灌下兩口馬奶酒。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兩個人一直沒醒過來,我們的醫生也找不出問題。三天後,各種方法都試過後,我們決定送他們道附近鎮上的醫院。可偏偏這時候,其中一人醒過來了。
起初,醒來的人什麼都不肯說。隻是整個人戰戰兢兢地,有點風吹草動就異常害怕。我們也沒多想,隻當他是受到驚嚇所致。
幾天過去,他似乎確定我們沒有其他想法,才告訴我們,他叫林啟明,另一個叫吳默,兩個人是跟探險隊出來做科考的,後來出了意外。
“林啟明和吳默,劉教授”?
關山河向唯一和探險隊有聯係的劉教授確認,劉教授點點頭,“的確是探險隊”。
“他們有說發生什麼嗎”?鄧開追問著,眼神閃現一絲期待。他同關山河一樣,迫切想知道探險隊的情況,和失聯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他的父親的下落,是否安全,還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特木爾搖搖頭,“他沒說”,鄧開不禁失望,他強打起精神,繼續聽特木爾往下說。
猛根看那個叫吳默的一直昏迷著,他擔心會出事,和林啟明商量第二天把人送到鎮上。
到了晚上,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林啟明忽然神情癲狂,狂躁不安。他好像非常害怕,抖個不停,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手臂環抱自己,躲在角落蹲著。猛根奇怪極了,上前想知道怎麼了。
他的手剛碰到林啟明,他好像忽然發狂了似的,狠狠的咬了猛根一口,然後衝出帳外跑進黑暗裏。等猛根出來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家一個背影拔足狂奔,速度快的像豹子。
我們趕緊組織隊伍四下尋找,平日裏我們能去的地方都找了。整整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大夥才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氈房。
動靜鬧這麼大,猛根向我們這一帶,鄂溫克族族長說明情況後。族長和族裏德高望重的長輩商討決定,把另一人送到鎮子裏的醫院再去報警。
可是,猛根回家後發現,那個叫吳默的竟然死了。
說到這裏,特木爾恐懼的微微顫抖,他忘不了那個可怕的畫麵。
吳默是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屍身血肉模糊。他身上的肌膚好像泥漿一樣賤的到處都是,血和肉混在一起,破碎的像一灘爛泥。吳默身下的毯子被撕的一條一條,他兩手死命攥著稀爛的毛毯,嘴大張,雙眼可怕的瞪著。眼眶裏溢滿血,猩紅的朝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