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朋友什麼反應?——傻帽,腦殘,敗家,有病。
但,他是真樂意。
回想起這些,穆岑夜忍不住笑出聲來,電話裏清脆悅耳的聲音消失了幾秒,緊接著她的口吻帶著不滿:“笑什麼?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穆岑夜很老實,“嗯?你說了什麼?”
他把她的聲音聽進去了,但確實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黎清伊一時無語,沒好氣地道:“我在問你,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
“不是。”穆岑夜語氣輕快,“朋友幫做的,我隻是參與了其中的一部分。”
“朋友?”黎清伊微微好奇。
她對他的人際圈隻停留在莫遠幾個人上,他的其餘朋友,她倒是不清楚。
黎清伊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白白錯過的這幾年,讓他們對對方的了解細數還真是少得可憐。
穆岑夜卻不覺得有什麼,回答得很自然,“幾個做衣服謀生的,等我殺青完有時間讓你和他們見個麵。”
“嗯。”黎清伊對此是有些樂意的,隨即意識到什麼,“你不會又奴役了別人?”
穆岑夜頓時覺得好笑,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土匪?
“沒奴役,他們心甘情願的,說是給你未見麵的禮。”
黎清伊覺得這話倒是有些意思,“未見麵的禮,這麼說還有見麵禮?”
“那是當然。”
於是夫妻倆掛了電話之後,某人在某個通信軟件的群裏發了一句:準備帶我老婆去你們那兒做客,見麵禮準備好了吧?
語氣詢問,實則是通知。
於是某些並不心甘情願的人再次開始憤憤不平,當然,某人並不打算看。
事實上,穆岑夜哪兒會白白奴役這些人,兄弟和朋友還是有差別的。
哪怕這些人在幫他忙的時候沒談報酬,事後他給的價錢在普通人看來,也堪稱天價了。
“閑著的時候就穿穿看。”穆岑夜說著,眼含笑意,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似隻狐狸,“穿了之後拍照給我瞧瞧,或者……等我回去再穿給我看?”
後麵那一句話,黎清伊聽著總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頓了頓,黎清伊沉吟半晌,老實地道:“旗袍恐怕暫時是穿不上了。”
穿旗袍不配高跟鞋會有點怪,但她現在身體狀況並不讓她認為自己能穿高跟鞋。
穆岑夜卻不懂,“為什麼?”
黎清伊淺笑,眉眼灼灼如華,“等你回來再告訴你。”
不等穆岑夜再追問什麼,她又道:“那些雞毛撣子、鍵盤、泡麵,都是你打算向我負荊請罪的?”
穆岑夜怔了半分鍾,才想起了這些東西,似乎是他在惴惴不安的那個晚上打電話給莫遠讓他幫買的,可惜沒能用上……
“嗯,對,你打算用哪個?”
“看起來都不錯,全部都用了怎麼樣?”
穆岑夜唇角彎起,洋溢在臉上的笑愈發明媚,“隻要你開心,用什麼都行。”
隻要是黎清伊,隻要她在他身邊,無論她怎麼對他,他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