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旗袍、紅色的連衣裙、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的斜跨小包……
雖然都很精美,但是黎清伊覺得,她要是這麼一整套地穿出去,再撐把紅色的傘,明天會有報道說見鬼了吧?說不準還能嚇死幾個路人。
黎清伊不太懂服裝的差別,但穆岑夜給她買的衣服價位都不低,她還是有一些手感的。從這料子摸起來的感覺以及刺繡的精美程度來看,她手裏的這些東西,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出來的。
但如果是穆岑夜設計的。
他哪兒來的閑心和時間?
在她印象中,穆岑夜從來都不是一個閑人,無論是學生時期還是工作之後,他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
想想他這兩天的神色,黎清伊覺得他確實有夠憔悴,雖說不影響顏值,但他膚色白,頂著兩個黑眼圈相當顯眼,盡管被打之後這已經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事了。
他休息了好幾天,明明在北京,卻沒有回家,也沒有告訴她這件事,這根本不像這家夥能做出來的事,偏偏他就是這麼做的,明明是空閑時間,他卻把自己折騰成這幅鬼樣,肯定在偷偷折騰著什麼,難不成……是為了這幾件衣服?
黎清伊覺得最好不是她猜的這樣,不然她會覺得他腦子一定出了問題。
放著大好的休息時間不好好休息,給她折騰什麼鬼衣服?她也不缺衣服穿。
再看看那鍵盤雞毛撣子亂七八糟的雜物,黎清伊抄了手機就打給了穆岑夜。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穆岑夜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清伊?”
黎清伊嗯了一聲,斟酌著怎麼開口好。
“我剛剛在洗澡,出來才聽到的。”穆岑夜自顧自解釋了一句,轉而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什麼事。”黎清伊拿起地上那雞毛撣子,敲了敲桌子,道:“我看到你讓……你放江越哥那兒的東西了。”
穆岑夜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讓人送去的一堆衣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笑問:“怎麼樣?”
那幾件衣服當然不是他折騰的主要東西,那些隻是初步設計,給他自己練練手的,但看起來也還不錯,就讓那些朋友幫他折騰出來了。
成品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腦海中浮現出那幾件衣服的樣式,他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黎清伊穿上的樣子,妖孽惑人的眼眸漸漸幽深,宛若深海,卻又隱藏著萬千柔情。
想看。
卻不能看。
但料想她穿起來也不會差。
回想起他那群朋友無情的嘲笑,說他沉迷美色無法自拔,就他這水平,去服裝界混也能混出個大師水平,偏偏所有自己設計的衣服都是給自家人穿的,那個自家人還是唯一一個。用的是最好布料,出品經過的是最好的服裝設計師之一的手,一個紐扣,一條拉鏈,都要被斟酌再三,一點點不妥都會被他嫌棄。
甚至還有人說,“你折騰這麼多有什麼用?聽說你妻子是律師,那平時也穿不上這些衣服吧?你折騰這些東西,她可能最多就穿得上一次。”
他是怎麼回答的?
“我樂意。每一件衣服隻要過了她的眼,我就回本了,她穿一次,我就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