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久嘴角微彎,他將劍扔回給其佩戴者,嫌棄地用手帕仔細擦拭著手指,“都回去罷,還得本少親自動手。”
沈奉月和穆亦城趕了大半天的路,太陽已直晃晃照下來,微風拂麵,一時風光無限好。沈奉月緊張的心也慢慢平複下來,她後看穆亦城,穆亦城騎馬上前與她並肩。
“沒想到你騎術不錯。”
“亦城,你看,這就是我想要的。”
“抱歉。”
沈奉月笑了笑,“我們就此別過罷,亦城,我等得太久了。這一次,我要自己走了。”
“如果,我說我需要你,你會留下來嗎?”
“不會。”
沈奉月調轉馬頭,向右邊奔去,身後的巨響僵硬了她的身軀。連馬兒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停下來剛踏起的蹄子。
穆亦城在昨晚的打鬥中受了傷,但他一聲不吭與她一起騎馬跑了這麼久,傷口周圍的衣服全部被血浸染,好似在嘲諷二人別扭的關係和情緒。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沈奉月用水清洗其汙血,扯下幹淨的衣襟包紮好。在路人的幫助下,沈奉月帶著穆亦城一路行至陵川。
李雲致接到消息,便派人接沈奉月和穆亦城進城。
沈奉月一路走在曾經熟悉的路上,陵川還是那個陵川,人卻不再是當初的人。真是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馬車路過明府時,她隻是瞟了一眼,這些與她已經沒有關係,她也並不留戀。或許她的出現,還會打擾夢絮的生活。
“皇城待久了,是不是還是覺著陵川最好?”李雲致戲謔道。
沈奉月並不看他,“大夫什麼時候來?”
李雲致點點頭,“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清醒。大夫很快就來了,你先吃點東西罷,否則他還未好你又倒了。”
看了眼桌子上的粥,李雲致的話有幾分道理。吃飽了才能有力氣照顧穆亦城,才有力氣責怪他質問他。
幾乎是狼吞虎咽,引來李雲致的嘲諷,“還以為你過得多好。”
“好不好,與你無關。”沈奉月咽下最後一口,冷淡道,“總之,謝謝你幫我們,待亦城身體好了,我們就會走,不會給你添麻煩。”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一點麼?沈奉月,你現在就是落毛鳳,當初拒絕我嫁給靖王,現在又跟慶王私奔,看來,當初真是小瞧了你,隻是你也錯判了。若你跟著靖王,此時此刻你該走上一生的榮耀。”李雲致不屑道,笑了一聲,“不過落水狗配落毛鳳,倒也絕配。”
沈奉月懶得跟他廢話,恰好此時,侍女領著大夫進來。
沈奉月湊上去看大夫對穆亦城身體的查看,大夫麵色凝重,重歎一聲,“這位公子中毒已久,加之失血過多,隻怕難以根治。”
五雷轟頂,中毒?怎麼可能?穆亦城向來格外注意自己的飲食,況且身邊之人時常換,哪有能一直對他下手的人?
“他,中的是什麼毒?”
“蛇香草。”
蛇香草,又是蛇香草。穆亦城的生母已不在人世,換血之法子走不通。沈奉月急得團團轉,她揪著心,問道,“除了換血,還有別的醫治法子麼?”
宮中禦醫太過於局限,陵川本就是醫藥之地,這大夫能一摸就摸出蛇香草之毒,一定會有解決的法子。
大夫思索一會兒,才道,“老夫曾見過一個法子,不過太過凶險,可能服之相克,也可能服之相輔。無人試過,也不敢輕易嚐試。再者,就算用了這個法子,也不見得有用。”